那侍卫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到了水中。
“琦公子。”
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范琦紧张的脸上略微露出了一抹轻松。
他知道安全了,最起码有门外那个人在,他很安全。
“小蹄子,给爷把门打开,把客人请进来,在烧一壶好酒。”
薛青衣极为乖巧听话的翘着香臀,半蹲半站的走上前去,将船门打开。
范琦很喜欢薛青衣,因为他知道自己长得不算英俊,甚至有些丑陋,个头还很矮小。可偏偏薛青衣就喜欢他,对她不离不弃。
也许是风尘女子的爱钱本性谁知道呢,反正范琦不去追究,更重要的是,他花的钱是他爹的,不心疼。就像他交朋友一样,不管钱多与少,因为都不会有他的钱多。
就像此刻,她打开门看到的是一个极为英俊的男子,眉清目秀,一道剑眉,穿着一身玄黑色,银边的紫衣翻领长袍,衣袂飘飘,当真如同仙人一般。
可他却仍然无动于衷,脸上始终保持着那种暧昧不明,却又有些虚伪清高的表情。
“林侍卫...”范琦站起身来,迎了上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是这渭水红船的烟雨红尘让你心痒了?还是首相塔里那的枯燥乏味的侍卫生活让你寂寞了?”
“是房大人叫我来的。”姓南的侍卫,像是永远不会笑一样,看着范琦,目光落在范琦的身上,神色不平不淡,不卑不亢。
“首相大人?”范琦挑眉,笑了笑。
林侍卫点了点头,看向范琦,道:“天策府已经出兵前去朔州了!迫在眉睫!”
范琦嗤笑,满不在乎的道:“这个国家还有什么不是在首相大人的算计中吗?他让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一个钱多了没地方花的纨绔子弟而已。”
姓南的侍卫眯起眼睛,显得极为不愿意,但却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因为房大人说,您是为数不多能够在危机时刻拯救这个国家的!”
“噗...”
正在喝酒的范琦笑的失声吐了出来,酒水险些溅在了那个侍卫的长靴上面。
“首相大人是在夸奖我,还是在骂我。自古以来,治世之能臣的下场都不怎么样。”范琦摊开手,笑了笑道。
“第一,朔州城的谁生谁死和我无关,我只关心那个活下来的孩子。第二,再怎么说那个人也是我的父亲,首相大人让你来找我,是想让我背叛我的家族?”
林侍卫机械一般地回答道:“家国天下,你觉得家族重要还是大唐重要?”
一句话,落在了范琦的心坎儿里面,看似沉重的一个问题,他却轻猫淡写,面含着笑意道:“和我自己比起来,他们都不重要!”
说完,范琦挥了挥手,像是咱驱散客人一样,不耐烦的道:“回去告诉房玄龄,就说天策府的狗鼻子再灵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年纪这么大天天提心吊胆,我真替他的身体担心呢。”
范琦的一句话好像让那个姓南的侍卫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立刻点了点头,抱拳拱手就准备离开。
“林侍卫...”
却没想到,临走前,被范琦叫住了。
“什么事?”那林侍卫没有回头,问道。
“你多久没有回泥犁宗了?”范琦继续问道。
“很久了。”
“作为唐渡厄的大弟子,你还真是沉得住气。房玄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在他的跟前,也算是修行,如今修为几何了?长安城里排的上第几?”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那个林侍卫有些不耐,皱着眉头,道:“我有罪在身,不能回山。至于最后一个问题...”
范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似乎迫切的想要知道,如今的唐渡厄的大弟子林苍南如今究竟修为几何,在高手如云的长安城里面,林苍南的修为究竟如何。
传说他三年之前便已经筑基九层,只差一步便能突破夜游。更有甚者传闻他是长安城内,筑基一下无敌的存在,但究竟如何,却无人知道。
“算了,你不想回答就算了。”范琦挥了挥手,看着那林苍南一脸不耐烦的像是赶苍蝇一样。
“临走我在顺便送你一句话。”范琦翘起二郎腿,对那林苍南的背影说道,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然没什么朋友,口碑也不好,做事混蛋了一点。喜欢女人,但我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哥哥是我哥哥,我是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要报仇,别见到姓范的你就眼红,我是无辜的。”
听到这话,没来由的那林苍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后推开船门。
冷风关紧船舱,范琦打了一个哆嗦。却随着那刮进来的冷风,他听到林苍南的嘴中甩飞出来了一句话——“天字第一号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