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就要开宴了,她却不见了。”洛凝的神色中有一丝着急。
云飞扬看了她一眼,思忖道:“刚才我瞧见她和苏三公子一道来,想必是找他去了。他们和王家、萧家的公子之前在后堂谢府书房谈论国事,这会儿说不定还在那里。”
洛凝嗯了一声,心中却还是有点放不下。云飞扬瞥了她一眼,才道:“她刚才把你送给她的荷包给我看,说是你要还给我。”
洛凝暗笑一声,这分明是莹莹在试探他,她一猜便能猜到。“不是还给你,是送给她。你们早就认识了,不是吗?”
洛凝抿嘴一笑。“我并没有……你们都误会了吧。”云的你们,自然是指苏毅和洛凝。
洛凝看着他,笑道:“没什么误会不误会,你也不要和我解释。我只说一句,我觉得很好,但将来会如何,没有人能料想得到,看你的造化。”她这么说,云飞扬也就不再多说。两人正欲一同去找莹莹,转过假山却遇见青玉、含烟和莹莹三人,乍见之下,那三个女人都有些惊讶。
还是莹莹脑子快,一见到此种情形,马上迎上去:“凝儿,我正找你呢,我和砚儿遇到云公子,和他说了几句话,一转眼砚儿就不见了。我只好回去找你,谁知谢府的人说你去了前厅,正好遇到青玉和含烟,便和她们一起去前厅和你们碰面。”
洛凝会意,笑道:“我等了你半天,没等到你,只好先去了前厅,谁知大家都还没去,怕你迷路,我只好又出来找你。云公子说见过你,我猜你大概去找三弟他们了。”
莹莹点点头,向云飞扬道:“云公子,砚儿他们都在书房,你要是去的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四人在花厅等他们。”云飞扬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向众人施了个礼,就往一边走了。
等云飞扬走远了,含烟打量他一眼,笑道:“这是哪家的公子,风度真好。姨小姐,莫不是你的朋友?”她故意取笑,莹莹不便解释,只得赔了笑脸。青玉却是目光如炬,她只暗中瞧着洛凝的神情。洛凝的表情淡淡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四人一同去往前厅,和各府女眷一道坐了。
青玉看到她的堂弟、谢慧雅的丈夫王公子和自己几个兄弟坐在一起,走上前坐到他身侧,笑问:“今日是你妻舅小登科,你怎么也不去招呼宾客?”
王公子见是堂姐,忙道:“谢府有的是人张罗,何须我去添乱。”
青玉装作无意的看了邻座的云飞扬一眼,问王公子:“那位公子你认识吗,和付子期坐在一处那位。”
王公子看了云飞扬一眼,笑道:“认识啊,再熟不过了。他姓云,是琅琊云氏的后人。我那时拜在慧雅的叔叔谢安门下,常去谢家走动。那位云公子也是谢府常客,洛凝小姐和慧雅是闺中密友。”他忽然想起来,洛凝已经是苏家的儿媳妇,有些话倒是不便提起,哪怕问话的是他堂姐。
青玉心细,听他忽然提起洛凝,觉得有些蹊跷,不动声色试探道:“刚才我在花园里遇到这位云公子和洛凝,却不知云公子身份,见他二人态度亲密,以为他是洛凝的亲戚呢。”
王公子淡淡一笑:“他俩并不是亲戚,云公子曾跟着洛凝小姐的父亲南阳太守洛宋石学过两年书法,因他两家一向是世交,故此云公子也没有正式拜师。”青玉见她堂弟始终不肯深说,也就不再细问,脑袋里飞快的思索着。
若是如堂弟所说,那位云公子和洛凝显然是旧相识,记得那时依稀听苏峰提过,长公主亲自到幽州去为苏砚向洛家求婚。依着长公主的个性,那石俊官职不高,何须劳动她亲自登门?就算是为儿子求婚,以齐王府这样的门第,打发管家去也就够了。由此可见,长公主是怕管家去不够分量,才自己亲自出马。从苏砚婚后对洛凝的态度看,多半是他先瞧上了她,因此才不把金陵、洛阳那些名门淑女放在眼里。
洛宋石的官职低微,能攀上齐王府这门亲家,定然是喜不自胜,哪有让长公主亲自登门求婚的道理?除非是洛家那时并不愿答应这门婚事,长公主为了儿子才不得不豁出面子去求。想到这里,青玉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难怪长公主总看不惯洛凝这儿媳妇,不是打耳光就是罚跪,连女儿也不让她自己带,原来是因为她当初并不是自愿嫁到齐王府来。而她之所以不愿,多半是为了那个云公子。
冷眼旁观,那云公子品貌出众,和苏砚不相上下,如果没猜错,他和洛凝是对青梅竹马的恋人。青玉越想越兴奋,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她不无得意的瞥了洛凝一眼,却见她和莹莹、含烟坐在一处,微有些笑意,计上心头。回府路上,青玉有意和含烟同乘一辆马车。
青玉装作无意道:“三弟妹,今天你看到公子襄没有?我好像看到他也在谢府。”
含烟点头:“好像是看见了,但是他只观了礼就走了,没有留下来饮宴。我听我夫君说公子襄的父亲梁王身体每况愈下,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青玉假意叹息一声:“想那时他和莹莹的婚事,真是怪可惜的,莹莹怎么就不答应呢?公子襄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家世也是一等一,哪里不合她的意了?”
含烟抿嘴一笑,思忖道:“大嫂,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开始也觉得纳闷,后来我夫君告诉我,梁王只同意公子襄纳莹莹为妾,而不是正妻的名分。你想啊,莹莹在咱们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