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之后,心口的疼痛直接转移到了脑子里面,拿着几百根针的容嬷嬷一针一针地插着我的脑袋,我抱着头一路滚到了病床底下,还伴着各种哀嚎。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生娃难产。
一分钟后有人推门而入,两个彪形大汉过来将我按住,女护士赶紧兑了一针筒的药过来,往我静脉里面注射。
顿时脑子里面的疼痛减轻了几分,却还是痛的要命,不至于痛的我想死的那种。
见我平静了几分,那两个彪形大汉将我抬到了病床上,摁下了床头的一个机关,瞬间两股皮带就将我捆了起来,这下再怎么翻腾也掉不到床底下去。
当时我的意识还很模糊,疼痛减轻之后又昏了过去,醒了之后又是重复的哭闹,听人说,直到第十天我才恢复了一些神智。
“他今天能够完全和这具身体融合了?”我在睁开眼睛之前,就听到这么一句话,显然是之前听到的那个男人的声音说的。
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我大概能够猜到怎么个情况了。
“是的,之前的不良影响现在已经看不到了,初期与这具身体磨合确实比较痛苦,还好这个孩子已经挺过那一段危险期。”那个叫阿贝尔的医生说道,“只要等他醒过来,这具身体就完全成为他的了。”
我被换了身体?谁的身体换给我了?
“嗯。”那男人只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那两人再没有吭过声,替我吊上点滴瓶之后就离开了我的病床前。却没有出去,两个人走到一边小声地说些什么。我竖起耳朵去听,只听到一点儿信息。
“那边是什么情况?”
“已经判处了死刑,要准备枪决。不过,暗中还有一股力量想要保他们。”这个声音是我这几天来一直没有听到过的,很年轻,却让我心头一震。
要是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声音的主人是李轻才对!
李轻!怎么会是他!那这样一来,那个男人不就是李斯汶么!
这个情况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也在我的意料之外。
不等我震惊完了,就听李斯汶说道:“枪决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下周一就是。”
“好,你去找人准备一些家伙事儿,下周一咱们就来个恐怖分子偷袭刑场。”
“您要救他们?”
“也不是救,就当给小长安一个见面礼。”
“……”李轻久久地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分钟就听他离开的脚步声,随后门“砰”的一声被摔上了。
我也是满脑子的懵逼。
李斯汶这是怎么回事?他是准备去救谁?给我的见面礼,难不成是他哥哥我爹?
我一时间不知道他图什么,但现在也不是我装睡的时候。这时已经没有皮带铁链捆着我了,我睁开眼睛,再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斯汶。
果然是他。
看到我坐起来他就像是意料之中一样,勾了勾唇角就当笑了,他身边有个比我还高还壮的外国人,一头红发碧蓝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款金丝边眼镜,看样子最多不过三十岁,起码得有一米九往上的个子。
李斯汶跟阿贝尔相比是比较矮小了点儿,但是气势就压了阿贝尔一头。
“看来当真是磨合的不错。”李斯汶看了我两眼,回头朝阿贝尔竖了个大拇指。
我抬起自己的手来看,本来在神女峰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被岩浆给蒸得见了骨头,但是现在我的双手修长好看的就跟女人的手似的,不过掌心中有老茧,看模样是长期拿着刀剑这一类武器所造成的。
这具身体也并不是新的,手臂上腹部大腿上全都是已经结了痂的伤口,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这些伤口全都变成了肉色。还有一些轻浅的皮外伤,呈红色。
可我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不是我的。
李斯汶看出来我是在质疑自个儿的身体,不等我问,就开口说道:“你之前的身体已经彻底废了,这具新的身体你还喜欢么。要让你活下去,只能用这个办法。”
“这身体你们从哪里来的?”我心想好歹人家救了我一命,我这刚醒就给人甩脸子也不是一个有道德情操的人该做的。
其实我更加好奇的是我的脸,我很满意我以前的脸的,说我自恋也无妨,反正老子帅的天下第一。
不知道这具新的身体的脸是什么模样,要是丑的话我还不如死了呢。
“有人自愿捐给你的。”李斯汶说道,朝护士使了个眼神,那护士便心领神会地拿了一块镜子到我跟前,摆正镜子好让我看到自己的脸。
等我看到了自己的脸,稍微有些吃惊。
因为这张脸跟我之前的脸是一模一样的,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难道说李斯汶只是给我做了个换身体不换头的手术?
我又将衣服扯到锁骨底下,这一看我先前的吃惊转化成了毛骨悚然……只见我的脖子上的确是有一条疤痕,只不过这条疤痕很旧,旧到像是已经长合了几十年的伤口。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抬起手来咬了手背一口,很痛,我又抬起头来,把镜子里面的人打量了一遍。
心里顿时涌起许多不知名的情绪来,我只觉得像是掉进了万年的冰窟窿里。
“慕长安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跟临死的人说遗言一样,气若游丝,又无比绝望。
李斯汶点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沉默是在看我的笑话还是说怕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