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和铃就喜欢赖在连凯风的房间里,坐他的书桌,看他的电视,甚至有时候贪婪他屋子里的味道而睡他的床。
对此,连绎心曾经跟管婶抱怨过:“为什么只有连大头的房间朝南啊?老爸老妈偏心啊,冬暖夏凉的给他住,冬冷夏热的房间扔给我。”
管婶好笑道:“这有什么好争的,当初是你要住大一点儿的房间啊。”
连绎心无奈之下,只能习惯了和铃放学之后跑去连大头写作业。久而久之,他忍耐不住,也跑到了连大头的房间去写作业。再久而久之,连家爸妈便新辟了一个房间给连凯风,原来的房间当做三人的书房了。
其实,若真论起来,和铃喜欢的不是朝南的房间,是拥有连凯风气息的房间。仿佛只要在空气里捕捉到一丝能让她心安的凯风味道,什么烦恼都可以延后,什么甜蜜都可以放大。
所以,让她睡连凯风那张两米乘两米的大床,简直就是享受。
早上她蹬了半天被子才觉醒自己换了床,揉了揉眼看见身边的床上人影空空。
挠了挠头发,和铃自觉得从床上爬了起来,将被子平铺在床上,再将两人的枕头叠放在一起,还原成单人床的效果。
连凯风拿着一杯牛奶上了楼,瞄了一眼她鸡窝形状的乱发,发笑道:“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早上起来很整齐的?从早到晚都一副女神样。”
和铃想起了那段自以为只有自己知道的暗恋时光,脸不由得红了红。当然了,人老了脸皮自然也会跟着厚,和铃仰了仰头,在一秒之内将自己的乱发抖成了飘柔效果,反问道:“我什么时候不女神了?”
连凯风澄净的眼睛里映出了她长发瘦腰的身影,影影绰绰,又像缠绕着什么似的。
和铃果断抢了他手中的牛奶,往楼下去。只是带着戏谑心,下楼前在他洁净的脸庞右侧亲了一下。
迟钝了两秒,等她都走下楼了,连凯风的声音才重回耳畔:“刮痧印几天能消啊?”
和铃:“......”果然,无论完美成什么形象,男人的落根处永远在一个地方。
带着些甜蜜,和铃神清气爽得出了门,赶着去和张可岚碰头了。车子沿着外滩,在路过十六铺码头的时候,和铃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街边上两个原本豪不相干,此刻却显得有些亲密的男女身上。
女人三十出头,浓妆艳抹,只穿了一身单薄春装抵抗严寒。
男人三十过半,平头小眼,上身一件青灰色冲锋衣,下面搭着一条满是泥土印记的黑裤。
竟然是他们俩,和铃缓缓踩了刹车,透着玻璃窗观察他俩。
这两个人看到谁她都不会惊讶,毕竟上海就这么大。可这两个人扎堆得出现在视野里,就不得不引起和铃好奇了。
因为这浓妆艳抹的女人,正是lp第二届老板浣溪沙。而男的,则是2015年唯一亏本的秋风项目男一号吴兴。
社会之复杂,远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可以解决的。和铃看着这两人说说笑笑得从她车边而过,一贯转得快的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一个念头:吴兴,是为了给浣溪沙报仇才发起秋风项目的。
和铃想了想,还是打电话问小芳:“秋风项目当初是谁介绍来的?”
小芳有些疑惑:“怎么了?我记得秋风项目是山姑介绍过来的。”
和铃的眼眸里掠过一道她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杀气,吩咐道:“现在终止和山姑的一切交易。还有,前面她参与的群演项目有哪些?你们去跟踪一下,不要让山姑拿着证据去跟男一号‘揭秘’。”
小芳握着鼠标的手抖了一抖,紧张道:“什么情况?山姑跟我们一直都合作得挺好的。”
“呵,”最讨厌被人算计的和铃冷笑道:“我就说两件事情,第一,浣溪沙认识秋风项目的男一号。第二,山姑曾经是浣溪沙手上项目的女一号。事情就是这么两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自己去想。”
“......”小芳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直接挂断了电话,将这一惊天动地的消息告诉了还在乐呵呵看王大锤的大方和莫沧桑。
震惊表情超像王大锤的大方愤恨道:“擦,果然,小三上位的女人没有道德。”
莫沧桑敲着键盘,一面匆匆忙忙得在文档里搜寻着山姑参与过的所有项目,另一面又摆出一副见惯风雨的样子:“就知道浣溪沙会报复,老子一直等着她呢。”
最近一直饱受打击的小芳深呼吸了一口,猛得用头撞了一下身后的书柜,撞得头昏眼花四肢发颤。可即便撞成这样了,小芳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叫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休息休息。这一天天的,净出幺蛾子,我快受不了了!!!”
在味千拉面馆里等了半天的张可岚,终于在玻璃窗边上看到了她目前最感兴趣的女人—慕和铃。
这个慕和铃,高个细腿,身材确实无可挑剔。长发微卷,不染杂色,在冬日微光的折射下泛着广告效果都及不上的润黑色。明眸皓齿,秋波盈盈,脸蛋也是整容整不出来的自然恬美。身姿优雅,静动皆宜,似乎无论她朝哪个方向看去,都能给别人一个完美的侧影。
张可岚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似乎知道为什么小叔叔会被她吸引了。至少在外貌上,慕和铃是配得上的。
然而,此时的和铃与办公室里的小芳一样,心情糟透了。前脚才知道自己lp的项目被浣溪沙染指,后脚又看到了另一个不省心的项目女一号。与她上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