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老越值钱,更何况是美男子。男模惹得出入口往来的忻娘们窃窃私语?
他一个人走进大厅,浅笑着和一个个熟人打了招呼。快走近她们这儿的时候,和铃不自觉得偏了偏头,往酒店内厅看了过去。
如果fbi微表情分析专家大方在这里,他一秒之内就能看出慕和铃在对待连凯风先生的态度上只有一个字“逃”,甚至连讲上一句客套话的勇气都没有。比如,她眼皮跳得频率远比正常人的频率高,脚尖也是指向了酒店内厅的方向。这表示她很想离开这里,但是理智停住了她的脚步。
连凯风寒暄得很快,一路宛转走到了肖铭恩身前,同他握了握手。
肖大经纪人的眼角处都笑出了褶子,很是热情得打招呼道:“连先生,你好,真是好久不见。”
握手是个荣耀,也是位高者向位低者伸出的一根橄榄枝。
连凯风的回复一向简单:“你好。”然后眼神一措,朝着他肖铭恩身后的和铃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两人有一年多没见过面了吧,和铃自觉尴尬,可是连凯风他自己没有这种自觉。当着外人的面,尤其这个外人还最“能说会道”,和铃连忙挤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演起了戏:“哥哥你来啦。”就是不回答怎么来的。
语气亲昵,声音娇媚,而且爽朗动人。
在一旁的肖大经济人立刻联想起慕大小姐是怎么回复乔景云的。
“旁边去,没空理你。”
语气干脆,声音粗大,而且不含感情。如果乔大艺人现在搁这儿的话,肖铭恩脑补了一下,内心一定很崩溃。
连凯风脸上没有那种逮到妹妹出来偷玩而生气和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的脸上只有外人能瞧出的平波无澜,和熟人一眼就能看透的波路壮阔。平波无澜的表象里面,藏着波路壮阔的威压。
“跟我进去见见老师。”连凯风用着审视的眼神将和铃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口吩咐道。
吩咐完也不管她想不想跟着去,自己就朝着内厅去了。
慕和铃咬了咬牙,mb啊,真要对自己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这个“听话”属性给跪了。急忙对着肖铭恩指了指还在镁光灯下出风头的乔景云,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嘴里无声得吐出两个英文单词“e”。
即便肖铭恩不知道她和连大公子之间有什么牵扯,但看她那一脸要去前线牺牲的表情,也知道那是要救她的意思。
镁光灯下的乔景云正在答最棘手的问题。
“关于上部电影宣传页的排名,将你排在一个出道才一年的小鲜肉后面,这事你怎么看呢?”
“嗯,一般情况下,演员表出现之前都会出现‘排名不分先后’这六个字。这次片方宣传部的童鞋忽略了这六个字,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觉得这是对你娱乐圈地位的一种轻视吗?”
“嗯,如果大家觉得我只注重排名而忽视对于这部戏的努力和付出,我觉得这才真正切实的一种轻视。”
混淆媒体提问的同时还不忘指桑骂槐,这年头也只有乔景云干得这么干脆利落。眼瞧着媒体们都快闻出火药味了,肖铭恩赶紧走了过去催促媒体们离场。
还完话筒的乔景云还意犹未尽,边走边问:“我刚最后一问回得怎么样?”听不到人回应,乔景云四周回望了一遍,也没瞧见熟悉的身影。
隔着一圈迎宾馆保安,乔景云追问肖铭恩:“我和铃妹妹呢?”
回复他的是一记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早跟连家人走啦。”
“我艹,连凯风你丫一个收破烂的。”乔景云嘟囔了一句,嘟囔完就觉得自己有些口不择言。
确实,和铃不是破烂啊。
叹了口气,乔大艺人最终还是选择将悲伤咽进肚子里。
慕和铃跟着连家“长兄”进内厅的时候,受到的眼神待遇都是不一样的。有热忱的,有赞赏的,还有对他俩身份疑惑的。
一个内厅里聚集了百来十人,都是魏大师曾经收过的徒弟。年纪大的有爷爷辈的,年级小的也有和铃她们这一辈的,跨越了好几代。身为魏大师的儿子,诸位学徒的“大师兄”,魏潜行走了过来打招呼。
慕和铃在连凯风面前一向表现得知书达理活泼可爱,抢着喊道:“大师兄好。”
魏潜行的头发和他一贯握着的毛笔一样黑白鲜明。白发已经蔓延了半个脑门,但抵不住他隔三差五的染发,黑白两色层次不齐得倒也烘托出了他一代艺术家铺天盖地的文艺气息。
但是艺术家张口很粗糙:“凯风和铃啊,待会儿进我爸那屋分赃。”
连凯风凉凉得看了大师兄一眼,还是和铃颇有耐心得承上启下道:“嗯,去老师的包厢里面聆听教诲吗?”
“听什么教诲啊,就是分分东西。他手上有一些文房四宝,还有多少年积攒下来的画作,什么翡翠玉器,袁大头和晚清铸币,多着呢,今天要拿出来给你们分一分。”
没想到封笔还有这个好处,慕和铃随即朝魏大师的包厢瞅了又瞅,都有些摩拳擦掌了。眼瞅着一bō_bō学生进去,一bō_bō富人出来,和铃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赶上趟的乔景云匆匆跑了过来,听说了“分封”事项后非常惊讶,当然,也非常感动:“我真是误会了老魏。”
和铃跟着点了点头。
“那你以为老师为什么要封笔?”一直坐在圆桌旁椅子上和人闲聊的连凯风忽然插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