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喃喃的继续道:“我心里的这些秘密,都只能找你说了。只有找你说了,我才能舒舒坦坦的上路。我再也不要记得这些。有时候,我也觉得我变态肮脏得很,可我舍不得死,真的舍不得死。”
她那边风声有些大,孟时本是不想管她,忍了忍,还是问道:“你在哪儿?”
“你甭管我在哪儿。”董芙萝的语气不善,像是知道孟时在想什么似的,道:“孟时,你别想挂我电话。你不是问我在哪儿吗?我在楼顶,你要挂了我电话,我就从这楼顶上跳下去。到时候警察看通话记录,你觉得会查到谁的身上?”她说着像是疯了一样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孟时冷笑了一声,道:“调查就吓到我了?难道是我推你下去的?”
董芙萝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僵硬着道:“那你就当可怜我!”
孟时更是好笑,道:“您董大小姐什么人,哪儿轮到我来可怜了?”
今晚的董芙萝说有多不对劲就有多不对劲,孟时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她边说着,边拿着手机往外走。余江阮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推开门。
余江阮正在叠衣服,见着她正要说话,孟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唇动了动,让他拿笔过来。
余江阮的反应挺快的,立即就去找闭。电话那端的董芙萝突然哭了起来,伤心的嚎啕大哭。哭了几声就停了下来,恶狠狠的道:“孟世辉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要杀了他!他知道了,他竟然都知道了。他说他要将事情公之于众,说要让家郃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声音中满是绝望。孟时沉默着没说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她有今天,也算是自作自受。并不是爱就要得到,如果,当初她生下了孟世辉的孩子,今天也许就不会这样。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余江阮拿了笔和纸过来,孟时接过,在纸上刷刷的写了起来。余江阮看后脸色变了变,拿着手机出去了。
董芙萝的哭声让人心烦意乱,好在她并不是爱哭的人,哭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幽幽的道:“要是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一定要告诉家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碍他。”
说到这儿,她又急急的道:“别告诉他,别告诉他,他已经被我害得够惨了。让他自由吧……”
她喃喃的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孟时站着没动,余江阮走了进来,道:“我已经给董家郃打了电话,她应该是喝醉了。孟小时,她那种人不值得同情的。”
孟时笑笑,道:“这句话你应该对你自己说,刚才你干嘛给董家郃打电话?”
余江阮低低的叹了口气,抱住了她,道:“孟小时啊,董家郃让我转告你,董芙萝出来,只是为了稳定他妈妈的情绪。等到他妈妈好起来,他会将她送进去。”
董芙萝再也没有打电话来,孟时的心里有些不安。想起董芙萝不像是那种想死的人,她没再多想。
孟时这几天的日子难过极了,几乎都是不敢在家里上洗手间的。每次上厕所都是跑到外面去。陶阿姨买了好几本胎教的书,要孟时没事就看看。
孟时怕被孟涛和孟叔看见,将书全抱回了房间里。胆颤心惊的,就生怕陶阿姨哪天在孟叔和孟涛面前冒出惊世骇俗的话来。
好在陶阿姨一直未在他们面前提起。月事过后,余江阮更是肆无忌惮,常常半夜就溜进了孟时的房间。有几次差点儿被孟涛撞见,孟时提心吊胆的,他却跟没事人似的,每天都要天明之后才溜回自己的房间。
孟时有时候会摸着平坦的肚子想,要是有一个小生命在肚子里孕育,那是一件多么神奇的事。偶尔她会想到阮家未必会让她和进门,不过并没有关系。她不害怕,她一个人,也可以养活宝宝。
这样的想法,她是从来不敢和余江阮说的。时间渐渐的过去,一晃就是大半月过去。孟时每每看见陶阿姨笑吟吟的看着她的肚子,她都是但颤心惊的,害怕她会发觉。
这天她正在看电视,余江阮突然打来了电话,让她换成京都的新闻。孟时换了过来,就见屏幕上全是滚滚浓烟,记者站在楼下急急的报道。说是刚才酒店里发生了爆炸,应该是煤气爆炸。消防员已经上楼救人,情况不容乐观。
画面切换成楼道里的画面,冒着滚管浓烟,电梯里已经坏掉,消防楼道里不停的有住客被疏散。
余江阮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让她看,孟时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我刚才听何瑜霏说,董芙萝在,孟世辉在,还有,那位也在。”余江阮的语气沉沉的。
他今天去了东青,现在还没回来。孟时忽然想起了那天董芙萝说的话,并没有觉得轻松,喉咙里一阵干涩,问道:“董芙萝……做了些什么?”
“目前并不清楚,但她最近和那位走得很近,今天的煤气爆炸,肯定是她的局。只是不知道,她怎么能同时将孟世辉和那位同时约到了酒店里。”
那位好色,董芙萝原本就是美人,想要勾搭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大仇得报,孟时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越加的沉重。董芙萝说的话,她从未当真过。她一点儿也没想到,她真的会那么干。
见孟时不说话,余江阮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谁也没有逼着她那么做。救援现场很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