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听说付氏被王妃撤下来,换上了黎氏担任厨房的掌事。”侍墨嬉笑地朝天意禀报着。
“嗯,”天意知道那日她在主院里上演的一幕无疑是狠狠打了上面的人一巴掌,不过她有点疑惑,“黎氏?”
明月侍立在一边接口道,“大少奶奶,这黎氏是二少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人,之前管的是洗衣院。”
天意了然地点点头,拉下三房的人,给三房一个警告,再将二房捧上去,相互牵制着,这个定王妃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主子,如今付氏被贬为看守门房的职位,真是大快人心,看她还敢不敢这么不将我们朝阳院放在眼里。”侍墨哼哼两声,撅着嘴道。
天意不由失笑,但是随后又转为一脸正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这种事说不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三房这次损失这么大,一定不甘心,况且我们在明,还是要万事小心行事。”
侍墨受教称是。
此时,侍砚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天意心知是到了美人换药的时辰。
明月等人立即心领神会地退出房间。
由于美人不喜在外人面前裸露肌肤,故而天意每每都是亲劳亲为为他擦拭身子以及换药。她已经由当初的羞涩到现在能保持正常的神色。而且她跟侍砚侍墨谈论府中事物时,也从未想过避开他。
待房中无外人时,天意帮他褪下单衣,露出背后缠绕的纱布,她尽量放轻力道帮他解下来,发现美人后背的伤有的已经结痂了,有的则已经露出淡粉的新肉。“看来这几天的调养还是很有效果的。”天意喃喃道。
美人忽然弯起手臂,作势要饶后背发痒的伤处,天意吓得连忙阻止,好不容易结痂了,正是脆弱的时刻,可经不起他这么一挠。
后背难受,又碰不到,美人双眼湿漉漉地望着她,可怜之意溢于言表。
她真是受不了美人这种眼神,叹了口气,“你别动,我帮你吹一吹。”
说着天意凑近他的后背,对着伤处轻轻吹着气,感受到后背温热的气息,季初色渐渐放下了手,眼底一片笑意。
最后天意帮他清洗伤口时,突然惊疑得看着一道浅浅的伤痕,“这道伤哪里来的?还是在贴着心口的地方?不对,不止这里,这也是?”
面对天意惊讶的神色,美人表示很淡定,他眨了眨眼,很是无辜。
天意这才想起来,美人对于过去的事一定已经不晓得了,她怜惜地看着悲伤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手更是放轻了力度,心里暗暗决定,要找个时间问问明月清风,关于美人的过去。
过了几日,美人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而天意也不吝啬银两,朝阳院里三天两头飘出令人垂涎的香味。
今日趁着美人下床走动到书房看封面,天意吩咐侍墨伺候,便带着明月往小厨房走去。
自从前几日从定王妃那里得到允许,她把小厨房的构建都交给侍砚和荀甲荀乙去做,今日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里。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了,天意满意地看着整洁明亮的摆设,微微笑了笑。
正在准备着中午午膳的侍砚看到自家主子踏进了小厨房,立即放下手中的事,迎了上来。
“主子,怎么想到来小厨房?”侍砚站定道。
“随便走走看看,可有什么欠缺的?”天意巡视了一圈,然后转身朝房外走去,侍砚等人紧随其后。
“暂且没有欠缺。”侍砚回道。
“那人手可够?”天意想了想问。
侍砚想了想,“缺几个打下手的人。”
天意侧眼问明月,“你对院内的人较为熟悉,推荐几个给侍砚。”
明月理解大少奶奶的意思,厨房是院内至关重要的一块,不得马虎,她深思熟虑后,回道,“三心对厨艺这块似乎有点兴趣,人也老实。”
侍砚也接着道,“这几日三心来这里也挺勤快,帮了奴婢不少忙。”
天意没有想到平日那么木讷的三心会对做菜感兴趣,她点点头,“那我就把三心调到这里,你用心调教下,等时机成熟了,便能接替你的位置,你身为一等丫鬟,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做,另外月芳也调来小厨房,帮你们打打下手。”
“是。”侍砚应下。
“你去忙吧。”天意挥手让侍砚退下。
跟随在天意身边的只剩下明月一个人,她慢慢走到院中一棵大榕树下的石椅旁落座。
坐了一会儿,天意抬眸看着静静侍立在一边的明月,忽然开口道,“明月,大少爷过去是什么样的人?”
“过去?”明月没有想到大少奶奶会有这样一问。
“嗯,”天意转开视线落在空旷无垠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黑鸟飞过,“正常的不像现在这般的过去。”
明月瞳孔一缩,怔怔地看着她,然后仿佛陷入了回忆。
“当年奴婢被卖到定王府分成为大少爷身边的丫鬟时,奴婢七岁,那时候大少爷卧病在床,经常喝着浓稠发苦的汤药,但是大少爷从来未说过一声苦,每日早起坚持练剑,夜间彻夜苦读兵法诗书,就算病情加重也不曾落下,大少爷待人很好,不会打骂欺压下人,就算是下人犯了错,他也不会去计较,吃的是府中的清茶淡饭,他也不曾说过什么,因为大少爷坚持锻炼身体,最后渐渐将身体养好,参军败敌,功成名就,我们都很为大少爷高兴。”
勤奋刻苦,坚持不懈,志向高远,这就是美人的过去,天意心里很是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