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千里冰封,雪飘万里,百姓们都乐于躲在炕头上暖身子,但是当那一道招贤纳士的圣旨一下,沉寂了许久的皇城,终于热闹了起来,关于比试的事情尘嚣而起,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这如火如荼的探讨。
而圣旨在十天前就下了,旨意遍布整个东临,为了广纳贤士,所以便不只局限在皇城,十日的时间足够那些遍布大江南北的学子驱车而来,养精蓄锐,准备备战。
当旨意下达之后,睿王府,三皇子府,七皇子府顿时门可罗雀,送礼的官员络绎不绝地递上请柬,只想利用关系让自己的儿孙后辈借着这次机会进入仕途,一旦成功,便可以平步青云,光宗耀祖,不可谓说这些人想得太过于美好。
“又被扔出来,算一算这是这三天的第几个了。”
“三十一个了!”
“果然是最清正严明的睿王爷,从不接受贿赂,是咱们东临的福气!”
“……”
几个平民百姓笑着指着那个光鲜亮丽带着礼品而来,灰溜溜被赶出来的人,说得不亦乐乎。
“主子,您这样将所有送礼的人都拒之门外,好像有些不妥当,听说这些人不少还是后宫妃子的娘家人,比如丽妃的娘舅,琴妃的父亲……”席三一边掰着手指,一边说道,语气虽然同情,但是神色却是幸灾乐祸。
州四捅了捅他的后背,鄙夷道,“难不成你想全部都让主子接待?也不看看什么人,况且王妃需要清净,这些人万一不小心冲撞了王妃,他们拿几颗脑袋来抵?再说了,主子是那种收人钱财的人吗?”
此时季初色翻着手中的折子,听到案下两个心腹喋喋不休,不由按了按眉心,“你们玩够了?”
“还没……”席三触到主子威压的眸子立即改了口风,“够了够了。”
“说吧,什么事?”季初色淡淡看了他们一眼。
这时候席三立即屁颠屁颠地将袖子里的信掏出来递上去,“主子,这是这几日来见过三皇子和七皇子的大臣商户的名单,以及他们的子孙后辈。”
季初色接过,随手翻开一看。
而席三这时候才恢复了正经样,“主子,这次三皇子和七皇子捞了不少油水,恐怕会在比试的时候放水。”
“恩,你是在惋惜?”
一个尾音上去,立即让席三整个人焉了下来,州四在旁边偷笑。
席三瞪了眼州四,然后一脸委屈地道,“主子,属下不是觉得这些人平日里要嘛欺诈百姓,要嘛奸商一个,眼看那些不义之财从眼前溜走,确实感觉到可惜。”
季初色瞥了一眼席三,席三顿时将头埋得更低,墨色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给你一个任务,将那些不义之财都拿出来,送到灵鹤郡去。”
席三闻言,双眼一亮,立即应下,“是。”
灵鹤郡最近在闹饥荒,如果有了这些银两,岂不是可以解决了?
州四在一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主子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居然用“拿”来形容这次的任务。
隔日,整个皇城哀鸿遍野,听闻不少官商家惨遭盗贼洗劫。
顿时送礼风波也消停了不少,没有钱,那什么送呀!
于是时间弹指匆匆过,很快就到了比试的日子了。
天意起了一个大早,帮美人打理好穿着,歪着头看他,“祝美人马到成功。”
“又不是我参加比试。”季初色捏了下她的鼻子,笑道。
“不,我是预祝你将那些包藏祸心的对手一一打败!”天意朝外喜人。
“那可有鼓励?”季初色看着她选了块玉佩挂在他腰间,心念一动,问道。
正好摆正了玉佩,听闻美人这话,她直起腰认真想了想,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笑得粲然,“幸运之吻。”
面前的人粉雕玉琢,眉目如画,笑的时候露出一排贝齿,可爱又迷人。
一大早本就精气旺盛,看到这秀色可餐的一幕,再有克制的男子也忍不住心动,于是季初色用行动告诉了她,一清早的男子是不能惹的,特别是欲、火。
待那道颀长的身影远去时,天意还未从那深吻中回过神来。
真是惹火烧身,自作自受啊!
这是事后,天意的悔悟。
当季初色走出府门的时候,清风便迎了过来,躬身道,“主子,马车备好了。”
一抬头便见到主子心情大好,清风立即领会到,准是跟王妃有关,于是他也跟着喜笑颜开,今日又是愉悦的一天啊。
上了早朝,东临帝对这几个爱子叮嘱了几句,务必为东临挑选出栋梁之才,毕竟这样大规模选贤任能的比试在东临史上是少见的。也成了整个皇朝最关注的事情。
对几个爱子耳提面命之后,东临帝才挥手让他们离去。
“陛下,您喝口茶润润喉。”黄福端着茶水递给东临帝。
东临帝咳嗽了几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才将喉咙间的痒意压下去,随口问道,“这时候他们到哪里了?”
“回禀陛下,睿王他们才刚离开,此时应该是到宫门了。”黄福细细一想,然后回道。
东临帝轻嗯了一声,然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黄福,你觉得朕这几个皇子怎么样?”
黄福没有想到陛下会问他这个问题,只是这几个皇子也不是他能评头论足的,万一说的不好传出去,这几个皇子可不是好惹的,于是他笑着道,“回陛下的话,这几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奴才嘴笨,不知该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