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往皇宫而去。
身后跟着一身黑衣的黑骑。
若是有人眼尖便可以认出,这些人在前一个晚上才刚抄了皇城数十个世家的风烈暗卫。而前头风姿卓绝的人,便是如今皇城议论纷纷的睿王殿下。
刚上奏折请辞,却又在短短一日之内,将整个皇城的达官贵人得罪得干干净净,却又敢怒不敢言。
而揪出来的臣子,都是平日欺压百姓,克扣钱粮的无良宦官贼子,听说得知此事的百姓们,纷纷买了鞭炮庆祝,歌颂着睿王殿下为民除害的英雄事迹,连带着前几年为东临赶走觊觎国土的几个国家的战绩也被挖了出来。
跟朝中的一面弹劾不一样的是,民间尽是传扬赞美。
但是这一切诸葛初色都没有听到,或者根本就没有在意,他现在满心满眼里就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救出他家娘子!
烈马在宫门口停下,诸葛初色翻身下马,夜色朦胧,驻守宫门口的侍卫看不清来人,立即高声喝道,“什么人?”
诸葛初色快步走近,随手扔了一块令牌到为首侍卫怀里,待侍卫看清令牌上的睿字,吓得双腿都软了,立即跪下行礼。
但是等他们都抬起头来时,眼前哪里还有睿王殿下的身影。
诸葛初色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直直走到御书房,都没有人敢惹他,有的是认出他的身份,而有的是被他满身煞气吓得不敢上前。
到了门口,便见到黄福守在那里,一看到他便立即行礼,“参见睿王殿下。”
“我父皇在里头?”诸葛初色没有废话地问道。
“是的,陛下早先交代,若是睿王殿下到来不需要通禀便可以进去。”黄福躬身回道。
“多谢。”诸葛初色皱了皱眉,随即从黄福推开的门进去。
御书房内有些暗,唯有那张明黄的案桌上点着一盏烛火,被橘黄色的宫灯罩着,透着晕黄的光亮,铺洒在了玉砖上,投注了点点光影。
而东临帝正坐在案桌后面,手里捧着一份奏折,在认真看着,似乎没有发现殿内多了一个人。
诸葛初色行礼,“父皇,儿臣有事来找您帮忙。”
东临帝这才抬头,扫了一眼躬身玉立的人,才缓缓道,“有事来找朕?先别急着,朕也有事找你。”
说着东临帝便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他,“你先看看这份,再看看案桌上这些弹劾你的奏折。”
诸葛初色接过奏折却没有看,合上了后,眉目带着急切,“这些奏折不用看儿臣也知道,不过都是因着昨晚和今日的事情。”
“不错,你刚一卸任,就做出这些事情来,虽然惩办的都是该死之人,但是却难堵悠悠众口,毕竟你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官职,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却师出无名!”东临帝靠在龙椅上,神色尽是不赞同。
诸葛初色的眉头微微一皱,“父皇,这些事情,可否等过段时间再说,儿臣现在有急事。”
“急事?”东临帝推了推案桌上堆积成山的折子,示意道,“这些人已经虎视眈眈地要朕给出一个说法,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这些人就要血书请命了,这次的大手笔想来已经踩到他们的痛脚了。”
说完,见他脸上浑然不在意,东临帝幽然一叹,“那你先说说你今晚来找朕为的是什么。”
“父皇,儿臣想要回兵权,儿臣要出兵灵影国。”诸葛初色一脸正色地道。
“出兵灵影?为何?”东临帝皱眉。
“东皇戏时掳走了天意,此时正在往灵影而去,所以儿臣请求出兵。”诸葛初色虽然不耐,但是面前的人是他的父皇,不由耐下心解释。
“有这回事?”东临帝震怒,他恨声道,“这个灵影皇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掳走东临一国王妃!”
“所以儿臣想要亲自将天意追回来。”诸葛初色上前一步,眼眸深处是滔天怒意。
东临帝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他看了面前的儿子一眼,思索了半刻,然后开口,“天意被掳,朕很忧心,但是在你抄了这么多大臣的家底之后,朕还允你出兵,若只是为了一个女子,恐怕整个皇朝都不会答应的。初色,不是父皇不心疼你们,只是朕身处在这个位置,要为天下社稷考虑。”
诸葛初色自是知道这个要求很是让父皇为难,来之前他也考虑过了,只见他直起身,目光认真地看向灯火下的人,话语里带着决绝,“父皇,其实儿臣进宫只是试一下罢了,无论您答不答应,明日一早儿臣都会前往灵影,初锋军是儿臣一手调教的,到时候请父皇不要太快下令追捕。”
东临帝一怔,难不成初色来皇宫只是来告知他一声,其实他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你打算私自带带兵去灵影?你可知你这么做等同于叛国!你是要背弃父皇,背弃东临,背弃所有子民吗?”
无官无职,无号令,私自领兵,在东临按律当斩!若是他不听从指令,挥军而去,将会得到东临追杀令,不死不休,他不相信初色不知道!
诸葛初色目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父皇,闭了闭眼,随后睁开,语气坚决又从容。
“父皇,你有皇子,皇女,有百官,有子民,有东临。”
“而初色除了一条命,就只有天意。”
“儿臣答应过她,若非死别,绝不生离。生老病死,天涯海角,儿臣就算是背弃一切,也不愿她离开儿臣一步。”
“所以,请父皇恕罪。”
诸葛初色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