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没有想到这件事的后续竟然是以着她的名声被诬陷作为结尾,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明明那日在正院里,事情已经被解释得清清楚楚,如今怎么还有这样不堪入耳的谣言传出来?
若不是有心人刻意渲染,或者刻意误导,她想这谣言也不会传得沸沸扬扬。
“主子,那日三少爷那么诬陷您,这次会不会也是他”侍墨说道。
“我也不确定,那日我没有将他约我的锦帕拿出来,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这种事情发生,可是没有想到千算万算还是算露了,有人会拿这件事来侮辱我的清白。”天意有些寒心,其实这件事应该不止那么简单,她想,当日在正院里那么多府中家眷,她们亲眼目睹了那场对峙,应该很清楚她是清白的,但凡有人站出来约束下手底下的下人,事情不会闹得这么大,而现在连美人出去都能听到别人在议论,所以说,就算当场那些人没有推波助澜,也是冷眼看着事态的蔓延。天意不由叹了口气,从这件事可以看出,原来她在这个府上,早已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拼着让定王府的名声受损,也要将她拉下来。
“娘子,我去找三弟,让他还你一个清白。”说着季初色就拔腿要往门口走去。
“不要去,现在不是时候。”天意一惊,连忙上前拉住美人的手臂,此时美人一出手,不就让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更加得意吗?她们就是想要这件事闹得更大,原本只是下人间的传言,就会变成是主子之间的矛盾。
季初色见娘子拉住他,他转身等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无比心疼又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不能让她们这么说娘子,娘子明明没有做这样的事,为什么她们要胡说八道?”
美人一生气,眼睛就会变得水汪汪的,好像盛满了一池的湖水,漾着波光粼粼的涟漪,原本满心焦躁的天意,看到这样的美人,心里的不安和焦虑也渐渐被抚平了,她牵着美人慢慢走到茶桌边坐下,然后平和了语气说道。
“美人,今日这件事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要懂得这个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公正,权势富贵很多人所追求的的,为了这一些追求有些人会不折手段达到目的,而嫉妒怨憎求不得,也会使人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但是我们,不能像他们一样,被贪嗔痴恨蒙蔽了双眼,无愧于心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
侍砚侍墨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季初色却是沉静下来琢磨着娘子的话,天意也不着急,她此时是很生气引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但是她觉得利用这样的机会给美人灌输一些道理更加重要。她发现其实美人并不笨,他只是太过于单纯,只要有人愿意教他,他很快就会学会,甚至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片刻后,季初色点了点头,但是脸色变得很受伤,“娘子说的我明白,可是我心里很是不舒服,我不忍心看到娘子伤心难过,可是我又不能做什么,我觉得我很没用。”
天意轻笑了一声,“你能相信我,就像当初在正院里对我不离不弃,那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
这个世上,若是能得到一个人真心以对,全心全意的信赖,也就不枉自己独身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是这样的吗?”季初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眯眯地问道。
天意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美人真的很棒。”
“娘子真好!”季初色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了声要去书房看书了,就遛了。
“大少爷好像害羞了?”侍墨惊奇地叫道。
天意看着美人匆忙离去的身影,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她转头对着侍砚侍墨道……
“侍砚,侍墨,你们出去探听下消息,到底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侍砚侍墨心知主子这次真的动怒了,于是立即正襟危立,齐声应道,“是。”
待两人下去后,天意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天地,冷冷地勾起唇。
季初色一出房间门,便冷下一张脸,来往的下人都不知道谁触了这个主子的霉头,惹得主子如此生气。
二房院子里。
周氏闭目养神,心腹丫鬟冰采正力道适中地帮她揉着肩。
大丫鬟冰风坐在一旁纳着鞋底,然后挑着话题讲着,“主子,最近几天府上流传这样一件事,您要不要听着?”
周氏有可无不可地应了声。
于是冰风立即放下手中的鞋底,一双眼睛充满了八卦,“府上都在说大少奶奶私底下约会三少爷不成,反被三少奶奶当场抓住,下人们传得沸沸扬扬,说大少爷痴傻,大少奶奶看不上眼,所以有了其他的心思。”
周氏突然睁开了眼睛,神色严厉地看了冰风一眼,冰风被她这一眼看得立即低下了头,直到冰风被吓得不敢再说话,周氏才收起神色,不急不缓地说道,“这种事,你们不要跟着去掺和,做一个有耳朵没嘴巴的人最好。”
屋内的大小丫鬟立即怯懦地点头应下。
周氏这才又闭上眼睛,只是心底有些疑惑,这件事之前在正院里已经算是解决好了,怎么传到底下却变了味,难不成有人在里头搅着局?
不过这种事情她们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于是警告过院子里的人后,周氏便将这件事搁下了。
前脚刚踏进书房,季初色便哼道,“花花,出来!”
嗖的一下,四朵花一溜不落地扎根在地面上。
“主子。”
季初色气鼓鼓地坐在书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