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胸口抽搐,直到有东西卡到喉咙控制不住的歪身一呕,‘噗’!的一声,一口黑色的血伴着腥咸的味道由嘴里喷出!
身体打了个激灵,大脑却是一阵许久不见的清醒,看着那摊子浓黑的血迹,喉咙里却发出一记带着哭腔的笑音,“呵!”
反噬,这就是我的反噬,应验了,就破了。
照片还在地上茶几上一片狼藉,有被他揉皱的,散落的崭新的,还有那支录音笔……
坑啊,深坑。
是运筹帷幄预谋已久的么。
我想着那录音,看着这些照片,还有我妈的出尔反尔。
呆坐到脸颊泪干,摇晃的找到了一个抹布擦干净地上被我吐出的东西,外套里的衬衫已经没法穿了,上楼找了一件换上,再下来,我想到了一个重点。
证。
我跟我妈要户口本是想要跟陆沛去领证的么,我妈一开始的态度明明就是很正常的啊,在她看来不就是我拿户口本去办个护照吗,那她为什么突然说谎骗我……
这说明她知道我要户口本的真正用意了?
谁告诉她的,我爸吗。
看着那些照片,能拍到这些的,只能是我爸了啊,我唯一记不住的那晚,就是我在我爸家住的啊,还做了梦,想到那个白狐狸,那个会心疼想哭的梦,是预兆吗……
晃了晃脑袋,我逼着自己去捋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就算是我爸坑我,他当初偷偷录的音,还告诉我妈我要领证的事情,重点是,我爸又是怎么知道我要领证的?!
这事儿,只有庞旁小六知道啊。
小六是不会讲的,他知道我们家对陆沛什么态度,他一直讨厌这些解释麻烦,再加上他近段时间的消停,对我的事压根就不太关注,话少的厉害,所以可以直接排除。
想到那天我爸说给庞旁去过电话。脑子里绷了根弦,胡乱的拨出庞旁的号码放到耳边,没多一会儿她就接了,“喂,葆四啊,你……”
“我有重要的事问你。”
没等她说完,我就没什么耐心的出口,直听着庞旁在那边有些诧异,“你怎么了啊,声音怪怪的啊,问我什么啊。”
我吸了下鼻子,“我跟陆沛要领证的事情,你跟谁说过,跟我爸说过吗。”
“我跟你爸说这个干嘛,没有啊,怎么了葆四,这事儿出差头了?”
“你想想,你跟谁说过……”
我一想到陆沛那个样子就受不了,“你仔细想想!”
“你别激动啊葆四,到底怎么了啊,我真没……呀,是跟一个人说过……应该没事儿吧……”
“谁,你跟谁说过啊!”
“额……就,就是韩霖啊,他前段时间吧,大概就是你说帮他师哥破案的前后,他给我打电话挺郁闷的,就问你和陆沛的事儿,我说让他赶紧放下吧,你跟陆二都要定下了,要领证了,基本没他什么事儿了,让他过好自己的生活,怎么,有问题吗……葆四,喂……”
韩霖。
头疼的厉害,我嘴哆嗦了两下就挂下电话,想了想就直接拨到了韩霖那里,他接的依旧很痛快,没等我张嘴,他就像是了然般说着,“葆四,你是要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我咬着牙,“你跟我爸说我领证的事儿了?”
“是,我说的。”
他承认的很大方,“这件事我就没想过要瞒你,那天和师哥在医院你爸送你回家后我就跟着你们来着,等你进小区了,我就跟叔叔说了你跟那个姓陆的事儿,你爸很生气,才知道你一直在隐瞒他,他说他根本不同意你跟那个人在一起,你们不合适……所以……”
“所以什么。”
“葆四,我想你会恨我吧,但是没办法,我总不能看你稀里糊涂的就跟别人领了证,不被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韩霖在手机那头说的理所应当,“还记得十一的事吗,那天姓陆的威胁我,笑呵呵的说知道我的请调报告,那副嘴脸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当然,最不能忍的是他利用自己的优越感给人下绊子,所以我那天就想跟你好好谈谈,从庞旁家出来后就在她家小区附近等你,谁知道看你从他车里出来,还挺高兴的样子,本想就这么算了,谁叫你喜欢他,没想到的是,没多一会儿你就急匆的跑出来了,然后跟你爸去了咖啡厅……”
嗓子被塞满了东西,堵得我憋红了眼睛,“所以,你就跟去了?那音,是你录得了?”
“是。”
他承认的还真是简单干脆,“我既然知道你爸不同意你俩,你还骗你父亲,自然就清楚你跟他是不合适的,本来打算就把这录音直接邮寄给姓陆的,后来觉得,其实这一个录音也不算什么,再说,我也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做,让你恨我。
谁知道,你这才几天功夫,就要跟人领证了,所以,看到你爸,自然就要说清楚了,我跟你爸讲的很明白,就是把录音给陆沛你俩或许就……”
“可是你爸没同意,他说他了解那姓陆的,知道他最不能忍什么,也知道怎么掐根儿,当然,我肯定比不了你爸了,至于他怎么安排的他也没跟我讲,只是要走了我的录音,我想,只要你给我打电话了,那就说明,你该找我兴师问罪了,也就证明,你跟那姓陆的,玩完了,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