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给林姨娘下的药?”苏东原的声音犹如万年寒冰。
陈妈妈此时的脑袋已经犹如一团浆糊,苏东原一问,她吓得身体都已经抽搐,根本答不上话。
“林姨娘喝下堕胎药,是因为已经知道了自己所怀是畸胎,是不是?”苏东原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陈妈妈胡乱地摇着头,她很想说,林姨娘的药不是她下的,她更想说,真的跟她无关,可是她知道给林姨娘下药是二夫人主使的,而且执行之人是她不能说,不能说啊!
苏东原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陈妈,杖毙!”
陈妈身体一紧,双眼突出,憋了一口气,就昏了过去。
苏东原嘱咐了几句好好照顾苏萌儿,便离开了,其他婢女小厮也跟着纷纷离开,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苏萌儿悄然地睁开水眸,死死地握着拳。
丽萝担忧地走上前,盯着苏萌儿苍白的脸:“六姑娘,下次不要再以身试药!”
苏萌儿扯起一抹微笑,看着丽萝眼里那浓浓的担忧,轻轻地点了点头。
“可是,侯爷处死了陈妈,那线索就断了”
“陈妈不死,也找不出背后之人。”
丽萝一愣,有些不解。
苏萌儿轻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真正导致林姨娘的胎儿变成畸胎的,根本不是这种药,而是一种重金属的辐射。
所以,她要把这盆污水,全泼到陈妈身上,让真正的背后之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陈妈死了,夏园的小厨房暂由青云来管。
二夫人知道陈妈死讯以及前因后果之时,异常的平静。
苏东原心里也清楚,林姨娘的畸胎二夫人绝对脱不了关系,然而,既然事已至此,陈妈就只能做了这个替死鬼。
苏东原从那日之后,将府里所有的人参鹿茸鲍鱼鱼翅全部都送来了“夏园”,陈太医也放了话,以林姨娘的状态,不出十日便能苏醒。
“保和堂”的生意丝毫没有因为索大夫的离开而受到影响,反而增增日上,苏萌儿男装出去了几次,见了几个陈太医帮忙新换管事,也看了账本,她就更加印证了一件事陈太医是顾楼宁的人。
轻轻地打好络子的最后一针,苏萌儿抬起头:“青云,去把丽萝叫来!”
青云蹙眉,嘟着嘴:“我刚刚从她房间过来,她不在房里,最近也不知丽萝怎么了,总是神出鬼没的。”
苏萌儿舔了舔唇,自从“夏园”自己收回厨房权之后,正常每十日可以出府三日采购,最近丽萝确实出府太频繁了。
“六姑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这时她新调配来的二等丫鬟双锦急急忙忙跑进来。
青云扫了她一眼:“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丽萝姐姐她她出事了!六夫人说她勾引六老爷,都把鞭子拿出来了!”
“什么?”苏萌儿霍地起身,简单地换了件衣裳,便直奔六房的“石园”而去。
她到了“石园”的时候,苏怜香和苏怜嫒都在,苏怜嫒看到她,淡淡一颔首,算了打了招呼。
苏怜香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别过脸去。
苏萌儿只跟苏怜嫒点了点头,于是直接走到了中间。
中间绑着的后背满是血痕的青衣女子,不是丽萝是谁?
苏萌儿咬紧牙,眯起眼,冰冷地扫了一眼拿着鞭子的嬷嬷,然后将视线落到趾高气扬的六夫人李氏身上。
“六婶子,不知侄女的大丫鬟哪儿得罪了您,让您如此大动干戈?”苏萌儿故意将“大丫鬟”三个字说的重重的。
李氏不屑地冷哼一声,讽刺地开口:“刚刚我还猜测,哪个园子的丫鬟手脚这么不干净,原来是‘夏园’的啊,也难怪,这没有专门的先生教啊,就是差得远啊!”
苏萌儿不以为意地弯弯嘴角:“萌儿这嫡女的出身,哪儿能跟六婶子比!”
苏萌儿这话音一落,几个婢女便掩嘴嗤嗤笑了起来,谁不知道李氏只不过是个通房生的庶女,如果不是当初她帮姨老太太挨了一刀,她哪有可能成正妻?
李氏一听苏萌儿的讽刺,登时脸憋得通红,狠呆呆地给嬷嬷使了个眼色,拿着鞭子的嬷嬷,又挥起鞭子。
苏萌儿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抓起挥落的鞭子,冷冽地看着嬷嬷:“你敢!”
嬷嬷被苏萌儿的气势吓到,出于本能地退后一步。
“丽萝偷了我的首饰,人证物证俱在,如果六姑娘不服,咱们就去侯爷或者老太太那儿评评理!”李氏掐着腰,一边说一边向前走了一步
“哦对了,今早老太太把苏府唯一的两盒‘茉莉碧螺春’赏给六老爷了,真是不知有些人的冒牌货,是从哪儿弄的?”李氏鄙夷地望了一眼苏萌儿,尖酸刻薄说道。
“我没有偷,那是我娘给我留下的!”被抽得奄奄一息的丽萝,咬牙道。
苏萌儿轻笑了一声:“六婶子所谓的人证物证,可都是你园中之人?还有,侄女也想看看,到底丽萝偷了何物?”
李氏一听苏萌儿这么一问,嘴角弯起,苏府的规矩,如果是同园子一同指正同一件事,不能算数,她当然不会笨到这种程度,找个自己园子的人当证人。
想到这里,李氏眉毛一扬,给门口的青衣婢女使了使眼色。
青衣婢女会意,扬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优雅地走上前,对着苏萌儿福了福身:“奴婢红川,是奴婢亲眼看到丽萝姐姐拿了六太太的昆仑白玉佩。”
“不,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