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加大棒,她还是忽略了她这个便宜爹与便宜大哥的谨慎。
是啊,即使再如何消弥对她的疑惑,可是这一连串的事情,也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先是沈拓找他谈话,再是眼下,冤枉她,然后,又相信她。
以沈飞清懦弱胆小的性子来说,今夜必将沈拓这个信她,慰她的大哥之人当作神明来敬。
呵呵,可惜,她不是原来的沈飞清。
沈飞清盈盈一礼,“不敢”看丞相阴沉的面色,便告退了。
转身之间,心中如利刃添了森寒,沈冰心今夜到底是被沈冰雪利用了,还是被沈拓与丞相利用了,不得而知。
但其中,似乎还是有些许关节没有想透,沈拓与丞相就算想算计自己,也断然不会那般对待沈冰心。
方才沈冰心虽然晕倒在沈拓的怀里,但是她远远观其面色,似乎,中毒。
丞相就算因着沈冰心之前闹出的事,视为弃子,也断然不可能会给沈冰心下毒,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女儿,再如何,利用价值还是有的。
倒是那个沈拓……
而看着沈冰雪带着奶娘在夜风中怜弱消失的背影,沈拓这才与丞相一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探究。
不是针对于沈飞清,而是……
“我给妹妹看了,是中毒,才导致她精神异常。”趋退下人,沈拓对着丞相道,语气里显然很是疑惑。
丞相却突然阴沉的看着沈拓,一张虽到中年,依然可见年轻英俊的面容上,五官沉黯,“看来,丞相府也被人盯上了。”
沈拓微急,“父亲……”
丞相摆摆手,“不管你在外面做什么事情,我只是告诉你,冰雪和冰心都是你妹妹,不可厚此薄彼。”话落,丞相便一甩袖子离开了,语气不怒,可是这一名话,也无疑于给沈拓煽了个耳光。
丞相如何精明,自己的儿子他会不了解?
其身后,沈拓收回方才微急的神色,看一眼旁边还可见起火痕迹的屋瓦,径自冷笑一声,“我这不是为了丞相府好。”话声极低,随风消逝在月色中。
暗夜中,明一看着丞相府这一切,又看了看沈飞清院子的方向,足尖一点,瞬间消失。
宁王府。
静谧而雅静。
宁明熙此刻正坐在满是花香氤氲的院子里,目光如谭,空远深邃,似乎在赏花,又似在赏那看似轻柔实则稀薄的月色。
院子里花奇珍奔,不繁复,独幽香,君子兰、海棠、牡丹、芍药、丁香各色花朵领受着轻露的滋润,傲首挺立,绿叶相族。
空气突然一丝拂动,明一落在宁明熙身后,“世子,四小姐无碍。”
“她若有碍了,才叫稀奇。”宁明熙收回目光,似因为提到某人,眸里便缀了笑意。
虽是春日,夜风同见微凉,月光轻柔更衬其一身风华天姿。
有些人每一眼,都是惊艳,而在明一眼里,世子不止惊艳。
“不过,世子,今夜之事,虽有丞相府大小姐,大公子,和丞相其中的相差算计,但是,背后似乎还有人……”看着自家主子转过身来,目光深墨如谭的盯着他,明一继续道,“似乎还有人对四小姐起了兴趣,而且,是杀意。”
“今日人群中那双窥伺的眼睛,你去查一下。”宁明熙淡淡一声吩咐,明一身形一闪,消融在月色中。
而明一方走,院子里,似乎凭空出现一个身影,明六在宁明熙身后站定,依旧那幅冰山冷冻雕刻成型的面色,“世子,你该就寝了。”
宁明熙点头。
翌日。
一大早,沈飞清便在奶娘的拾缀下,起床了,正常的装扮,正常的装束。
奶娘看着琉璃镜中那张清丽的面容,都忍不住有些讶异,似乎才不过几日,小姐变得……漂亮了。
沈飞清看着镜中的脸,没有讶异,有那么一个英俊的爹,沈飞清又如何长差了去,只不过,过去,营养不足,本身又胆小,思忧虑急,整个人都少了一幅精气神,相由心生,自然而然,面貌也发生变化。
不过,沈飞清倒没多说,只是冲奶娘一笑,“奶娘,我这是长开了。”
“噗。”这几日沈飞清逗笑的语言不少,奶娘又忍不住笑了,这个小姐啊,真是,昨晚才经历过那般事情,今日又像没事人似的。
不过,不正是这样的小姐,才让她看到了希望吗。
看着奶娘一幅“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模样,沈飞清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走吧,昨日未时许老府邸不是派人来说,今日已时之前必须过府,当徒弟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可是,我的小姐诶,你今日这……”奶娘在沈飞清面上指了下。
沈飞清微微一愣,随即上前拍了拍奶娘的肩宽慰道,“你当许老是傻的,我这般不施粉黛,真容示人,方才是对他的尊重,不说许老具体如何,单就他昨日里对明香的相救,就该我尊重。”沈飞清说这句话时,神色难得的认真,奶娘见此,这才稍安下心,不过刚安下,又跳起了,毕竟,小姐成了许老的徒弟,这许老的地位不低,德高望重,之前二公子想进许府拜师学艺都不成,这往后,恐后,小姐又要成许多人的眼中钉。
哎,担忧间,想到小姐那万事从容,淡定沉静的面容,奶娘面色终是缓了缓。
因为就明香一个贴身丫鬟,如今在许老府邸,在沈飞清出发前,沈拓还来了一趟院子,说是,要不就把秋晨带上。
沈飞清笑笑,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