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清心思飞快的盘算着,一把抓住奶娘的手,“奶娘,我相信你,你没理由害二姐姐的,你放心,皇后宽仁大度,自会禀公处理.”
感受着沈飞清手中的力度,奶娘一张已被岁月恩赐褶子皮的面上,满是动容,“小姐,老奴这些年一直忠心耿耿,有你这句话,就算死了,也是值了.x. 。”
“不会的,你没做过,不会死的,对了,不是二姐姐身边的小宁叫你去的吗,把小宁叫出来问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沈飞清似突然想起来似的对着皇后道,“娘娘可以吗?”
皇后闻言,眉宇极轻微的蹙了下,还没开口,便见一旁奶娘拉着沈飞清,声泪叹诉,“小姐,那小宁丫头一进屋便晕过去了,至今没有醒过来。”
“这……”沈飞清不说话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看皇后,又看看周氏,不用想,院子里当时除了晕倒的沈冰心定然只有奶娘与小宁,其他一切能被叫作证据的定然没有,否则皇后娘娘不会直接审奶娘一个。
沈飞清明白,也自然知道,有人既然计划好一切,自然不允许出现纰漏,而在这丞相府,能这么快造出此局,除了周氏她当真想不出别人,就算不是她主导,也定然有她下意。
唯一证人晕倒,且这一晕不知晕到什么时候,但是她必须一问,找了事件的直接证人,是每个人正常的思维,她不能让皇后生疑。
而皇后娘娘此时坐在院子正中上首位置,一直看着这主仆俩,却好整以暇的没有说话,沈飞清三番几次余光扫过,都没看透其真正心绪,余光又无意中扫到了其身后,那名精神不震,却好似在发呆的女子。
奶娘下毒,事已定钉,看似漏洞百出,却又据可证,就是一个死局,她根本不用想着找证据,定然无证据。
就算有证据又如何,她小小一个无权无势的庶女如何翻得了天,就算她成了许老的徒弟又如何,皇后娘娘可不会羡慕她,而且,人家现在喊打喊杀的是她的奶娘,又不是她本人,就算事后许老问起,她又无任何损伤,更别说,许老到底在不在意她这个徒弟了,你看,从她到得至今,皇后娘娘可是一字没提她是许老徒弟之事。
“分明就是你毒害二小姐,还在这里推脱。”这时原本站在人群后的一位老嬷走上前来,言辞表情颇为义愤填膺,沈飞清记得,这是沈冰心房里的老嬷嬷了,她之前去看她时,还见过,眼下,观其神色,如果不是装的,便是当真不知道,也对,奶娘也说,当时唯一看见事情的小宁都晕过去了。
“我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奶娘知道辩不白,只能得沈飞清示意,继续哭诉。
“二小姐至今还晕迷不醒,大夫说,若不是救得及时,怕是……”那老嬷又上前一步,对着皇后一跪,“皇后娘娘你可要给我家小姐作主。”话落,又朝周氏满愧疚道,“夫人,是老奴没照顾好二小姐啊。”
“你且起来,今日之事,既然被皇后娘娘看到了,断然不会有失公允,冰心……”周氏这才满是痛色道,“我定会给她一个交待的,哪里能被奴才欺了去。”
那老嬷闻言,这才住了声。
院子里一时无人说话,安静下来,只闻花草清香,以及皇后娘娘轻轻品茶的茶杯轻击声。
……
纯木色的马车踢踢踏踏缓缓的走过深巷,深深浅浅的阳光稀稀疏疏的落下,格外惬意恣融。
却似有一团雾无声无息靠近马车,须臾,马车内响起宁明熙一声笑叹,“她倒是希望我病。”
明六不说话,似在静等宁明熙吩咐,半响,宁明熙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见明六离开,马车外,李陵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世子,真的不帮四小姐吗?皇后娘娘今日也到了丞相府,四小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想必……”
“那么不解风情,帮她做什么。”半响,马车里飘出宁明熙轻而淡的声音,如水平缓。
马车外,李陵一怔,随即诧异,“不解风情?谁不解风情。”
这次宁明熙却没再说话,闭着眼靠在车壁上,一副万事不扰之态。
她那么希望他病,一个病人,能帮得了什么忙。
李陵无奈,只得苦笑一声,希望沈飞清自求多福,世子之心堪比大海,他也无法。
……
院子里的静显得越来越压抑。
沈飞清揣思半响,终于轻声开口,“奶娘怎么会害二姐姐呢,那日,我救了二姐姐,二姐姐还说让我多去院子里走动,奶娘自小忠心,想着法的对我好,对二姐姐自然而然更该是上赶着好都不够呢。”沈飞清话落,又很希冀的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一定要给奶娘作主啊,飞清,飞清就这么一个贴身的人了。”沈飞清话落,眼眶一红,抬了抬袖子,见皇后不说话,又对着周氏嗫嚅道,“大娘,你给皇后说说,奶娘真不敢的,那日你也看到,二姐姐对我极好是不是,许是,别人要害二姐姐呢。”沈飞清赌此次事件,绝对不可能是沈冰心配合,要么是被她这个母亲因为昨日精神失常之事算计,要么就是沈冰雪背后作了什么手脚。
沈冰心再如何丢脸,也是周氏肚子里出来的,之前那般受宠,不可能因这几般事情,便叫周氏对她彻底失了心,就算昨晚,周氏看似已偏颇了沈冰雪,也不会害沈冰心,还有今日周嫣可是不在啊,这个尚书夫人在丞相府一日一夜,似乎很平静啊,唯一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