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爷我大度着呢,别人若是敢骗我,那我定是不饶的,不过,是清清儿你嘛,就另当别论了。”景靖看着沈飞清愣愣的表情继续道,说话间,倒不知不觉把那两块原本带给沈飞清的糕点给吃了个光。
景靖依如往日,墨冠束发,锦衣华服,却依可见身姿俊挺如松,气势张扬似骄阳,阳光倾落,剑眉下一双墨泽般清晰沉凝的双眸里似也噙了笑意,正定定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看到景靖这般模样,这般轻松的姿态,沈飞清心底那一丝积郁也突然的一扫而空,虽然这个景靖对她到底什么心思,她猜不透,但是,总归来说,至目前为止,他于她并没有恶意,自小到长,更是全托他的福才能活得至今。
虽然,他也给她带来了杀机。
“哎,真搞不懂,多少人求你相看一眼都不行,你怎么的对我这般好。”沈飞清开口,面上意味不明。
景靖却是大喇喇一笑,更顺势往沈飞清肩上一拍,“我以前不是说过要罩你了。”话落,还一幅沈飞清不上道的模样看着她。
沈飞清有些无语,双手像模像样一礼,“哦,那多谢景小王爷罩着飞清,都罩到柴房里了。”
“清清儿,你不觉得如我这般对你雪中送炭的人,你应该感激之情绵绵不绝吗?”景靖顺着杆便往上爬。
沈飞清嘴角却是一抽,“景小王爷,这是春天,没有雪,也没有炭。”话声含着一丝揶揄的成份,倒让景靖轻笑着摆手,“算了,时候不早了,你既然不要我帮忙,那先走了。”景靖话一落,身姿突然一纵,自窗而出,无声无息。
沈飞清看着半开的窗户不语,果然,又见景靖的头伸进来,“喂,我说清清儿,我看丞相那老头虽然糊涂了些,说不定是你唯一的救命草,他若来了,你就使劲在他面前哭,哭他个昏天暗地。”
“嗯。”沈飞清点头,忍不住想笑。
景靖见此,横了一下眼,这才似真的离开了。
沈飞清这才看着手中那块通体碧绿的玉佩,上面一个清晰镌刻的“靖”字,刻画深邃,字态轻扬,依如景靖人般。
她其实早就感知到了景靖的到来,却惊异于基出现时的态度,这才以玉佩相试探。
不过,还是一样,她没有试探出什么,或许,自己于景靖而言,当真只是有趣,或者,被罩。
而景靖方走不过半柱香时间,柴房的门便开了。
沈冰雪吩咐丫鬟在门口守着,自己便莲步轻缓的走了进去。
沈飞清此时正倚靠在墙头,看着一步一步如冰雪仙子般走进来的沈冰雪,面上没有表情,却可见一丝隐痛。
“我以为,大姐姐会带着奶娘来看看我呢。”
“怎么,伶俐聪明的四妹妹当真认命了。”沈冰雪在沈飞清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里的嘲讽之意十足。
沈飞清却是苦笑,“我自幼便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父亲从来便不待见我,如今又让你这般陷害,关到了这柴房,还被禁食,这以后,怕是也不会什么好日子了。”
“陷害?”沈冰雪却是一笑,美丽的脸庞上划过丝丝寒意,“我没有害你啊。”
“呵呵,事到如今,大姐姐还真是掩藏得深,我不过想求一活命机会罢了,这么些年,沈飞清倒是真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大姐姐。”
“说吧。”沈冰雪显然心情极好,轻拢了拢腕上的轻纱,璎珞光束轻晃,更初她美色姝人,只可惜,是迷不到沈飞清了。
沈飞清不得不承认,沈冰雪若说国色天香也不为过。
“父亲只生有你和二姐姐两个嫡女,我,沈轻雨,沈轻絮都庶女,无论如何说,我都次于沈轻絮沈轻雨,可是为何,自小到大,大姐姐万事都不放过于我。”沈飞清开口间已经站了起来,春晕余光洒落,照她身上却衬一身落寞孤寂。
沈冰雪却是没有答话,然而,嘴角的笑意却是僵住了,眸底瞬间涌出一丝恼恨,“那是因为你靠近了不该靠近的人,得到了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谁?”沈飞清紧接着问。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
“所以,那日二姐姐妄想推你落湖,你反手一抓意欲置我于死地,只是谁料人算不如天算,你脚踩滑了,才是真的落了水?”
沈飞清突然的话让沈冰雪面色一僵,看了眼四周,这才冷冷一笑,“果然,四妹妹不是一个笨人啊。”
“早知道我当日便不该救你,以为讨得了你的好,便可以在丞相府有安生日子。”沈飞清突然近似懊恼的一捶墙,声音有些不稳,“想必,那日马车突然失控几欲撞上城墙,车毁人亡,也是你的杰作。”
“哎……”沈冰雪突然轻叹一口气,然而面上却是挂了笑意,“不错,本来是想给你一个进尚书府做妾的机会,让你得表哥之青睐,谁知道你竟然跳下了马车,不过……”想到什么,沈冰雪语声陡然变得阴狠,“你的运气委实太好了些,若不是有宁世子与许老,你……”
“我早就身败名裂,抑或是摔死摔残是不是。”沈飞清突然也怒了,似被困顿的兽生了怒。
沈冰雪见到沈飞清的反应,突然极为高兴的掩唇一笑,“谁说不是呢。”
“不对。”沈飞清却又道,“尚书夫人,你亲姑,就算表哥毁了我名誉,也不可能让我一个庶女嫁入尚书府,你……”
沈冰雪冷冷一笑,“是啊,左右不过是让你声名丧尽,无颜苟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