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原本走得平稳的马车突然一震,马儿一声嘶鸣,紧接着车身一个重晃,突生变故,沈飞清只得靠着车壁用力稳住身子的同时和水月一起扶着许老。
明明暗暗的车厢内,三人目光对视,皆从对方眼里看到肃然之态。
下一秒,便闻车外一声惨叫。
是车夫。
“水月你扶着师傅,我去看看。”感受着马车外突然而至的压迫感与熟悉的杀气,沈飞清丢下一句话便去掀马车帘幕。
然而手刚伸到一半,便觉身后一股大力将她探出一半的身子拉了回去,回神之际,水月已将许老推到沈飞清身边自己飞掠了出去。
没错,身手敏捷,速度之快,只让沈飞清来得及扶着许老撑着车壁。
转瞬间,外面便听得风声呼呼,刀剑相击,割的马车直震。
沈飞清不用扒开帘幕都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交手有多么激烈,她由来知道水月会武功,可是外面十多余人,寡不敌众,没多久她便听到水月的喘息声。
许老此时面色严肃,虽然不会武功,可是面对如此不明危机,仍无丝毫慌乱,还一直拉着沈飞清生怕她跑出去似的。
“这是御用大夫许老的马车,你等是何人?”马车外,看着个个身收不凡的黑子蒙面人,水月大喝,没曾想,人家不仅不答话,眼看困住水月,另几人便直朝马车掠去,剑光生寒,欲夺人命。
路过的鸟儿也被此地气氛所摄,拍拍翅膀,避走他处。
马车内,沈飞清却突然看着车顶,直接伸手入怀。
“噗噗噗”银针一闪,刺破马车顶盖,直插来者心口。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车内会有高手,三人来袭,只一人堪堪避过,身子后退数步。
沈飞清唇瓣紧抿,不理会许老投过来的一丝复杂光芒,她在准备,在想……
这里是偏巷,纵然安静,也不该打了这般久没有人赶来。
更何况,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京兆府人时时巡视,这些人是胆大包天还是孤注一掷?
而且,打了这般久,依照方才她所感知剑气方向,显然对方的目标很明确,是许老。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许老,许老为人谦和,又是大夫,不管如何想都不该置人于死地才对,且这这人身手不弱,埋伏于此,自然有备而来。
“师傅,你肯定救了谁家的小媳妇,人家丈夫吃醋派人来杀你灭口。”沈飞清突然一笑,在此时紧张的气氛中竟然极为夺目,许老本神色严肃,听得沈飞清这一句,面色也是一缓,靠着车壁道,“乱说”,但是开口之际也在想,有没有沈飞清口中的可能性。
的确,许老医术高绝,这京中,自有夫人有什么隐疾的来悄悄找他,不过……
“驾。”沈飞清不知何时从车夫尸体上拿过马鞭,凌空一挥,原本因为受惊而一直不停动作的马突然受痛一声长鸣,撒开腿便跑了起来。
车内许老险些一个不稳跌倒,却被沈飞请极为快速的扶住随后撩开车帘对着外面伸出手,“水月,快点。”
而同时间,之前那堪堪避开沈飞清袭击的黑衣人,眼看就要剑劈而下,孰料,马儿突然跃起,一阵尘埃直扫他眼,剑也随着身体猛然一收,暗处更是有凌风而至,却不过眨眼而已,竟觉幻觉般。
这厢黑衣从生疑,而这厢,沈飞清伸出手时,水月正好击退三个黑衣人,身子凌空一转,剑气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圆圈,劲气飞扬,刮风破叶之势震退几人,一跃上来马车。
混乱,追赶,剑气,掠杀。
“驾。”又是重重一鞭子,马儿吃痛,几欲狂奔。
“我说丫头,慢着点,老夫骨头都快散了。”马车内许老身体连着撞了几下,自然不乐意了。
他不乐意,沈飞清更不乐意,“再慢点,你就没水月了。”
“四小姐我没事,许老是在担心你。”水月声音微低,她胳膊受了剑伤,鲜红的血将大半个袖子都染红了,面上早已起了一层薄汗,此时却依然惦记着沈飞清,声音低而焦灼,“这些人都是高手,四小姐小心。”
“放心。”沈飞清回头看一眼就要追上来的黑衣人,又多看了眼方才打斗的地方,清透眉目间一丝冰寒,手心握着马鞭又是一挥。
只要转过前面的巷子就好了,见得闹市,必定会惊动人。
其实许老何偿不知沈飞清是在分散他和水月的注意力,可是他更担心沈飞清。
“何人在此生事?”马车刚转出去一个头,一阵喝声紧接而至,沈飞清看着来人,眼底飞快的闪过异光,顿时一阵委屈与心喜,“大人,大人,有坏人要杀我们,在后面,快………”话没完,泪先落。
第一映象决定一切。
威风凛凛的京兆府副将和兵士们见到一个瘦瘦弱弱哭得委委屈屈大喊有坏人的清丽女子,再一见那一群来势凶凶的黑衣人,自然拔剑而向。
那群黑衣人也聪明,眼见形势所转,当先领头人手一挥,顿时,倾然而退。
如来时般,顿时消失得无声无息,京兆府的人见此自然退了下来,但时,堂堂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发生这等事情,不可不查,尤其是当事人还是德高望众的许老,不说皇上对其的重视,就是百姓于他,也是推崇备至,而沈飞清虽然是丞相府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可也是丞相之女,不管在府内如何,出了府邸就代表着丞相府,如今又是许老的徒弟。
……
宁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