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佩珊抓着我脖子,一步步将我往后逼,我迟缓地退着,就要退到悬崖边上,脚下忽然松了松,像是要掉下去似的我连忙抓住了江佩珊的胳膊肘,死死抓住,我哀求地说,“江小姐。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不可能!”江佩珊吼道,向来温顺柔和的人此时变得狰狞可怕,每一丝表情都极为扭曲,让人胆寒。
说着,江佩珊便要将我往悬崖下推,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陆岩忽然刨开人群冲到前边来,他伸出手大喊着“不要!”江佩珊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看陆岩,冷冽地笑了笑,幽幽地说,“阿岩,是你杀了她。不是我。”
随即。陆岩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求着江佩珊放了我。可江佩珊嘴角的冷笑忽然消失不见,僵着一张脸缓缓吐出两个字:晚了。
江佩珊说完,缓缓转过来看着我,她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凛然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刀,径直戳进我胸口,刀刀致命。她眯了眯眼睛,然后狠狠掰开我抓着她胳膊肘的手,用力将我往后一推,我脚下踩空了,即将掉进悬崖。
然而就在那一刻,陆岩忽然冲上来一把腿开始江佩珊,紧紧抓着我的手,那时候我已经掉在悬崖下面。我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被陆岩抓着,他趴在悬崖上,裸露的手臂拉着我,手腕处被碎裂的岩石切割,一滴滴鲜红的热血从他手腕处滴下来,打在我脸上,他流了好多血,把那一处岩石都染红了
江佩珊被陆岩推了一把,半截身子都掉在悬崖外面。她腿脚不好,爬不上来,秦海洋早就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正用力把她拉上去。秦海洋愤恨地看了我一眼,双目猩红,像是要吃人的野兽一般。
我身子坠在半空中,脚下什么也没有,冷冽的风从我裙子里吹进去,忽地我感觉自己腿心留下一股热热的液体,我伸手一抹,发现是血,鲜红的血-我悲戚地看着陆岩,哀嚎地说着,“孩子,我们的孩子-”
然后我感觉自己肚子空了,隆起的肚子忽然小了下去,什么都没有了,我挣脱开陆岩的手想去摸肚子,而就在那一刻,我撒开了陆岩的手,整个人便掉下了悬崖,坠入万丈深渊中,一声长长的哀鸣响彻天际。
我猛然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下意识地去摸肚子,发现肚子还是隆起的,小家伙轻轻踢了我一脚告诉我它还在,那一刻我真的要崩溃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我半躺在床背上,摸着肚子哭了起来。
听见我的哭声,外面的人忽然推开门,冲进来坐在床沿上,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道,“若棠,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程思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程思远手心很热,我噩梦醒来双手冰冷,被他那么捂着,渐渐地热了起来。
“嗯。”我小声呜咽着回答,整个人还沉浸在噩梦的余声里没回过神来。
那个梦太真实了,尤其是感觉腿心有东西流下去的感觉真的是太真了!我心有余悸,脑子里不断去回忆这那个梦里陆岩痛苦的表情,江佩珊憎恨的脸,秦海洋双眼中的狠毒。我第一次觉得,离开陆岩,真的是我最好的决定。
秦海洋为了江佩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爱江佩珊,早已成疯成魔。
而江佩珊,在我印象里就是个温婉善良的女人,爱陆岩爱得太卑微,这样的女人为爱付出一切,那也能为爱毁了一切,俗话说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若是有一天陆岩让她绝望了,她很可能走向极端。
程思远紧紧抓着我的手,在灯忽然打开的一瞬间,程思远忽然抱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温柔的声音安慰道,“不要怕,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没事了,没事了。”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推开程思远,可他的怀抱真的太温暖了,当下的我被那个噩梦吓得魂飞魄散,程思远的拥抱无疑成了我最稳妥的依靠,所以当他抱住我的那一刻,我想过挣脱,可他身上的温度让我觉得安稳。我终究是自私的趴在程思远肩膀上哭了。
等我心情平复了些,我回过神来,发现乔辰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袭淡的丝绸睡衣,光滑的面料贴在身上,凸显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双手抱在胸前,长发垂在两肩,目光一直停在程思远身上,我是女人,我懂她眼神里的失落和惆怅。我赶紧推开了程思远,拧着鼻子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儿。”
程思远有些担忧,但最终还是尊重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和乔辰一起关上房门离开了。
这里是一月的深圳,我现在睡在乔辰家的客房里,窗外有月色,清寒皎洁,孤独寂寞。
我收拾好自己厅里程思远和乔辰在说话,声音小小的,好似刻意压低了声音,然而夜色很静,静得那声音格外清脆。
缓了好一会儿,我准备出去洗把脸,但当我拧开门把时,客厅里乔辰和程思远的声音传来,我脚步瞬间凝住了,站在门口没动。
“你的心思她知道吗?师兄?你简直疯了!”乔辰有些愠怒地说,“我以为你们只是朋友,你热心帮一把,可刚才我才明白,师兄,你们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透过门缝,可以看见程思远穿着一身运动衫,站在窗前,背对着乔辰说,“我们是朋友,有些心思,只是我自己的,她并不知道。”
乔辰有些无奈,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揉着头发,“你脸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