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秦海打完电话之后,柳轻眉就离开了杂物间,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里。
她现在的心情很忐忑,很紧张,同时还存有最后一丝期盼,她希望那件皮衣根本不是蛮牛穿过的那件,是另外的人放在这里的,跟秦海和蛮牛都没有关系,而她刚才的所有猜测全都是她自己胡思乱想,全都是她自己的主观臆测。
如果她的期盼成真,那蛮牛很有可能真的还活着,而不是秦海冒充的。
可是,当柳轻眉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径直朝着旁边的杂物间走了过去。
不是秦海是谁!
柳轻眉的呼吸在刹那间几乎停滞了,她透过门缝直愣愣地看着秦海,脑袋里嗡嗡作响。
真的是这个臭小子冒充的!
只见秦海在杂物间门口朝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推开杂物间的门走进了房里,过了不久,身着黑色皮衣,身材高大的“蛮牛”就出现在了柳轻眉的视线之中。
刹那间,好像有一道惊雷在她的头顶炸响,柳轻眉脑袋里轰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
难道蛮牛真的已经死了?不仅现在这个“蛮牛”,也包括她在江边见过的那个“蛮牛”全都是这个臭小子冒充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当事实摆在柳轻眉面前时,她还是被深深地震惊了,一时间手脚冰凉,万念俱灰,差点委顿地倒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而当柳轻眉彻底回过神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柳轻眉走出洗手间,重新回到了杂物间里。和她想象中的一样,那个纸袋里的皮衣全都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秦海之前穿过的那身衣服。
“我真傻,那样的爆炸,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活着逃出来。就算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啊!”
柳轻眉突然苦笑一声,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淌,最后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虽然同样是痛哭,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和一个多星期以前的心情截然不同。一个多星期以前,她是因为情伤而绝望地痛哭,而现在则是因为再一次确认了蛮牛的死讯而痛哭。所以在痛哭之中,她心里还多了一丝欣慰,因为她一直都坚信蛮牛当初之所以会对她做出那种事,绝不仅仅是一时冲动,他心里肯定也是喜欢她的。
几分钟后,柳轻眉缓缓起身,擦掉脸上的泪痕,目光再次变得无比地坚毅。
“臭小子,竟然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柳轻眉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从手袋里拿出墨镜戴上后,快步走出了杂物间,乘电梯直奔顶楼而去。
顶楼。
秦海背负双手站在屋檐旁,俯瞰着夜色中的春江,心情就像这夜色一样凝重。
柳轻眉突然提出要见他,让秦海十分意外,不知道柳轻眉找他有什么事。
不过不管柳轻眉要他做什么,秦海都不会觉得过分。因为不管柳轻眉向他提出什么要求,都是他欠柳轻眉的。
就算柳轻眉要他立刻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从这里跳下去。
背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秦海转身一看,柳轻眉已经走出了楼道。
他赶紧迎上去两步,喊道:“柳姐!”
柳轻眉看着面前的“蛮牛”,虽然明知道是个冒牌货,可是她心里还是有片刻的恍惚。
太像了!
柳轻眉一言不发,目光透过墨镜死死盯着秦海的脸,越看就觉得越像蛮牛。
可是秦海假扮得越像,柳轻眉心里就越发的生气,这个混小子冒充谁不好,竟然冒充她的蛮牛,简直无法容忍。
尤其是这个臭小子上次还欺骗了她的感情,害得她伤心欲绝,差点寻了死路,简直不可原谅。
与此同时,虽然柳轻眉戴着墨镜,但是秦海还是感觉到了柳轻眉目光中蕴含的怒火。
他心里一阵苦笑,看来过去了这么些年,柳轻眉对他的恨意并没有减少多少。
“柳姐,我知道你很恨我,只要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让我从这里跳下去我也毫无怨言。”
柳轻眉心里暗暗哼了一声,装得还真像,有本事你就跳啊!
就在这时,柳轻眉心里突然又蹦出一个念头,奇怪,这个臭小子怎么知道我会恨他?上次在江边他也是这么说过,难道他知道当初蛮牛对我做的那件事?
柳轻眉仔细回忆,她自己是绝对没有对秦海提过的,甚至到现在为止,她从来没有对第三个人提到过那件事。
难道是蛮牛告诉他的?
不对,也许这个臭小子说的不是那件事。
柳轻眉心念一转,冷哼道:“我为什么要恨你?”
秦海不疑有他,只当柳轻眉是盛怒之下说的反话,他顿时羞愧地低下头道:“柳姐,当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犯了混,坏了你的身子,你要是心里有气,尽管说出来,我认打认罚,让我死都行。”
柳轻眉陡然瞪圆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秦海。
这个臭小子竟然真的知道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真是蛮牛告诉他的?
看来只有可能是这样了,除了是蛮牛告诉他的,这个臭小子又如何知道?由此可见,蛮牛跟这个臭小子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连这种事都跟他说了。
柳轻眉心里不禁有些羞恼,暗暗埋怨蛮牛大嘴巴,连这种事都跟人说。
气急之下,她忍不住用平日里跟秦海说话的语气说道:“什么坏了身子,再敢提这件事,我饶不了你!”
秦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