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多,安欣被裴凌天带着,又去了那个教堂,说是今天是他朋友的正式婚礼,昨天只是彩排。
其实对于他的说法,安欣从心里,一直都是有点不太相信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这种感觉,在来到教堂后,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一个人影的时候,更强烈了。
裴凌天接受到安欣投过来的目光,很自然的道:“我去打个电话,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回来了,对她说:“新娘子逃婚了。”
“”她能不能说这个理由,有点牵强!敛去眸底的幽光,她起身:“既然婚礼举行不了了。咱们回去吧!”
“等一下。”裴凌天拉住她。
“嗯?”她回头:“怎么了?”
他眸色灼灼的盯着她:“愿不愿意在这里,跟我一起向神宣誓?”
“”
事实证明,安欣从一开始就没想多,从一开始裴凌天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带她来这里的。
她的日记本上面写着,想跟他在这里,当着神的面,一起许下一起慢慢变老不离不弃的誓言。
在当年,他对她只有恨,所以什么都不曾给她,如今他想弥补,弥补当年所亏欠她的一切。
愿不愿意在这里,跟我一起向神宣誓?
安欣也看着裴凌天,瞬也不瞬,看着他迷人的五官,这是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曾经为了他,她把自己低入到尘埃,只希望能够得到他的爱,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却连他一个稍微有温度的眼神,都得不到。
如今他所做的都是她曾经最渴望得到的,她无论怎样在心里告诉自己,曾经的裴凌天对自己有多么的残忍,可是当他为自己所做着她曾经所希望的一起的时候,她的心不可能不起波澜。
甚至她高高筑起的心墙,也有开裂的迹象。
就在她默不作声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安安!”
安欣猛地转身,她看到了老爷子。
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朝着两人走近,走到两人面前的时候,眼眶里满是湿意,他看着安欣,语调依然哽咽:“安安,爷爷对不起你,爷爷在这里,跟你道歉。”
安欣的心,跳动的很快,她吹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受影响:“爷爷,对不起,我不是安欣,凌天没告诉您吗?我是安欣的孪生妹妹。”
“是或者不是,爷爷心里清楚。”老爷子拉着她的手,嘴角勾起慈爱的笑:“安安,爷爷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知道你心里的怨,所有的一切,爷爷都要向你说对不起,是爷爷没有保护好你。是爷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说着说着,老爷子的累,顺着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容,缓缓滑落:“安安,你能原谅爷爷吗?”
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人,老泪纵横的求她的原谅。安欣的鼻头,越来越酸,眼睛越来越涩。
从最初,老爷子对她就很好,把她当做亲生孙女,甚至用dh来威胁裴凌天娶自己。
老爷子是在这个世界上,除却郁斯珩之外,对自己最好的人,她看着老爷子越来越苍老布满褶皱的五官,心里的酸楚更大。
只不过才两年,他如今的面容,跟两年前相比,苍老了很多,尤其是头发,几乎全白。
其实那两年,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裴家的一切,知道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原因,曾经脑中风过,在床上躺了好久,才渐渐恢复,如今左半身的行动能力,也没能完全恢复如初。
想到那,安欣暗暗的深吸一口气,道:“爷爷。我真的不是安欣,我”
裴凌天缓缓出声了:“两年前你跳楼之后,被郁斯珩所救,你和郁斯珩从小在同一家孤儿院。”
其实,当裴凌天收到那些她和郁斯珩在一起的照片的时候,第一时间。也是很震惊。
他没想到,在她背后的那个人,居然是郁斯珩。
其实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当初在裴子煜身世的问题上,他出现的那么刚刚好,只是他没多想而已。
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收到那样的照片的时候,绝对会第一时间,就找安欣质问,就像是最初的时候,当他看到裴子煜跟自己的dna鉴定结果的时候,第一时间就去质问她,但是现在
不仅没有去质问她,他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直把一切都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甚至内心还有一种对郁斯珩的感谢。
如果没有他,安欣说不定就真的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不敢想那样的如果。
如果这个世界上,从两年前真的不再有安欣的存在。那么他真的就要追悔莫及一辈子了。
不过感谢的同时,他心里的酸意也不是没有。
怪不得当年他和安欣结婚前夜,郁斯珩会找他的麻烦,原来
郁斯珩和安欣的那些过往,当看到霍东调查的资料的时候,裴凌天的心中。酸的像是喝了十坛子陈醋。
安欣和郁斯珩认识足足有二十多年,安欣是郁斯珩一手带大,为了安欣,郁斯珩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两年前的那场车祸,救安欣的人,原来就是郁斯珩。
甚至和他姐姐在一起,也是为了安欣
当这一切都在他面前摊开的时候,裴凌天心里酸的不是滋味,不由的把自己和郁斯珩做对比。
他给安欣的都是伤害,而郁斯珩恰恰相反,很极端的两个对比。
那样的对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