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风卷残云似的把整只鸡吃得干干净净,虽然没有盐以外的佐料,但依旧嫩滑可口。这只野鸡连毛带肚肠约有三斤左右,去了毛和肚肠血水也有二斤多,居然刚刚够饱。
齐淑芳不顾形象地打了个饱嗝,小歇片刻,决定再多打一些猎物,做成风干鸡和风干野兔能保存很久,这些手艺她都具备。没有污染的环境真是美好啊,野鸡真是太美味了,恨不能天天吃到嘴里,齐淑芳舔了舔嘴巴,回味无穷地想着。
做好的风干鸡、风干兔给贺建国寄一点过去,她看过这段历史,知道这个时期的工人虽然有工资可以领,也有按例的粮食,但因为男人天生食量大,工作强度高,消耗得大,那些粮食根本不够吃。
贺建国一个月给她寄二十块钱,还寄衣服,咋地也得回报一二。
齐淑芳打了鸡血似的,漫山遍野地转悠,又打了六只野鸡和五只野兔,塞满了背篓,并用树枝插死一条山涧里四条鲤鱼和两条黑鱼、一条草鱼,她都拣大的,一条足有四五斤。
满载而归。
齐淑芳背着背篓,拎着鱼,背篓用茅草盖着,她怕被人发现自己拎那么多鱼觉得自己太怪异,躲躲闪闪地趁着天快黑的时候才进家门,下山前又饱饱地吃了一只叫花野鸡。
王春玲听到动静走出堂屋,隔着篱笆墙道:“淑芳你咋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没有?”
“啊,大嫂啊,我吃过了,晌午带了两个卷子。”齐淑芳探出头,看着微黑天色下的王春玲,想了想,缩回去拣了一只野鸡隔着篱笆递给她,望着满脸惊讶的王春玲,她小小声地道:“别声张!西山外围不知道谁挖的陷阱,里头有几只野鸡和野兔子,我捞了来,嫂子炖给咱爹和孩子们吃吧,一会儿我也给二嫂送一只。剩下的我打算腌制风干了给建国寄去。”
“这么幸运?谢谢你了,淑芳。”王春玲顿时喜笑颜开,迅速无比地接过野鸡,飞快地跑进屋,生怕被人发现,很快堂屋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喜声。
二伯家住在后面,齐淑芳转过堂屋叫一声,递了给张翠花,果然她也和王春玲一样。
齐淑芳回来准备把猎物都给处理了,一边用菜刀把野兔开膛破肚,兔子皮剥下来留在明天硝制,一边烧水,好不容易烧开了一大锅开水,天已经黑透了。
齐淑芳愕然发现家里没有煤油,没有煤油就没有办法点煤油灯,没有煤油灯就没办法照亮,黑灯瞎火怎么处理猎物?无奈之下,她只能隔着篱笆墙叫王春玲,问她借二两煤油。吃人嘴软,何况齐淑芳又不是要,而是借,王春玲爽快地给了她。
就着微弱的灯光,齐淑芳的动作飞快,手指翻飞,似有残影,很快就把野鸡、野兔处理干净,里里外外抹上粗盐,可惜没有其他调料,只能简单腌制,几条鱼也这样腌制一番,分别放在空碗空盆里,等十二个小时后悬挂在梁头上,或是自然风干,或是晒干即可。
家里本来就不多的粗盐,瞬间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