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买工分?”齐淑芳眼睛先是一亮,随即想到自己贡献野猪得到的工分有很多,用不着买工分,明年以后没有野猪可以作为贡献,倒是可以试试花钱买工分。
沈要武笑道:“花钱买工分的人可多啦,生产队允许的。”这个钱得纳入总账。
沈二爷爷和贺老头倒退着刨坑,面对她们姐俩,听完她们说的话,不禁相视一笑,贺老头低声问道:“老二哥,要武年纪不小了,她的亲事你有啥打算没?”
“俺和要武决定了,招个上门女婿。”这样,他这一脉就不愁子孙香火啦!
齐淑芳听了一惊,扭头问沈要武:“你的意思?”
沈要武点点头,“阿爷就我一个孙女,我要是走了,谁给阿爷养老送终?等于白过继了我。反正我的名声那么不好,嫁到别人家让人用这件事拿捏我,还不如留在家里自己当家做主。我阿爷已经托人给我留意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虽然愿意倒插门的男人条件都不好,一般生活条件过得去的男人都不会做上门女婿,觉得没面子,但只要这男人能干活,品行好,日子很快就能过得红红火火。
齐淑芳很佩服沈要武,沈二爷爷真得了个好孙女。
现在有很多吃不上饭的穷人,也有很多娶不到老婆的单身汉,听说沈二爷爷家条件不错,都愿意倒插门,还有不少上山下乡的知青想融入当地,媒人很快就给沈要武找到不少人选。其中知青不做上门女婿,只把户口落到女方家里。
沈要武有七个人可挑,五个愿意倒插门,两个知青只落户,她都不知道选哪个才好了。
她觉得齐淑芳很有办事,又有见识,心眼儿也好,就来齐淑芳家里问她的意见。
“这七个人你都见过了吗?媒人怎么说?”齐淑芳好奇地问,她都没想到要招赘的沈要武居然这么吃香,七个人呢,任她挑选!
沈要武无所谓地道:“没见过,先让我挑,挑合适的再见,不然见面次数多了,会被人说闲话。媒人是我们家的亲戚,为人一向实诚,什么事都没瞒着我们。那五个愿意倒插门的里面有四个是家里兄弟众多,实在吃不饱饭,娶不上老婆,人嘛,都很能干,性子也老实,要不是过于憨厚,怎么可能被家里选出来给人当上门女婿?你说对吧?”
齐淑芳点点头:“有道理。”
一般来说,兄弟姊妹众多的人家里,被选出来当上门女婿的那个儿子是最不受宠的,要么就是家里替哥哥们娶老婆花光了家底,剩下最小的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倒插门。
四个是被家里选出来倒插门,一个是没爹没娘没家没业吃百家饭长大的。
齐淑芳问知青是什么情况,沈要武想了想,道:“隔壁生产队的,一个是上海来的知青,比我小一岁,一个是南京来的,比我大两岁。”
“你阿爷的意思呢?”
“阿爷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上门女婿,说大城市来的不保险。城里人看不起乡下人就不说了,现在城里人到乡下来,指不定哪一天就回去了,而且生了娃也不是老沈家的。”沈要武是知识分子,也想找个志同道合的对象,可是……
齐淑芳觉得老人是真有见识,看得透,在历史上,知青返乡的事件留下了沉重的一笔,虽然有白头偕老的,但更多的是抛妻弃子,也有许多女知青为了回去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我看,这事在于你。”关乎沈要武的终身幸福,齐淑芳可不敢胡乱做主。
沈要武叹道:“我看,我还是听阿爷的话,老人肯定比咱们晚辈见得多,从这五个人中选一个合适的见见,相中了就结婚。生个老沈家的娃,阿爷肯定高兴。”
沈要武的性格十分干脆,说到做到。
没过几天,齐淑芳就听说沈要武的对象定下来了,对象是没爹没娘的那个男人,叫赵铁柱,长得人高马大,特别能干,而且是个老实头,以前没少吃亏。
虽然沈二爷爷眉飞色舞,合不拢嘴,但是因为家里穷,赵铁柱又是倒插门,婚礼仪式就相对简单,没办酒席,有办酒席的食物还不如省下来过日子,所以只选个好日子,在媒人、长辈和左邻右舍的见证下,沈要武和赵铁柱对着领导人的石膏像三鞠躬,就算结婚了。
沈要武穿着碎花衬衫和劳动布工装裤,梳着一条大辫子,又给赵铁柱借了一身没补丁的中山装,胸前都配着红花,满脸喜气。
比贺九丫的婚礼还强一点,围观完婚礼的齐淑芳这么觉得。
婚礼结束,齐淑芳就推着平板车进山拾柴禾,旁人艳羡地望着她的背影,不怀好意地对王春玲道:“淑芳经常进山,是不是天天吃独食?”
“说啥啊这是?挑拨俺们妯娌三个的关系?天天进山咋啦?又不是天天能抓到野兽!现在山里危险,她都不敢进去,有十好几天都是空手而回。再说,你刚才没听淑芳说要趁着没农忙前多攒点柴禾?”见说话的是马大娘,王春玲脸一板,很不高兴,她的确嫉妒齐淑芳日子过得好,但齐淑芳大手大脚的,炖荤菜时,他们家可没少跟着沾光,吃得比过年还好,所以私心里还是希望齐淑芳天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