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丰盛的饭菜,我们过年都吃不到!”张裁缝老婆擦了擦眼泪。
“请你们来做衣服,无论如何都得让你们吃饱。张师傅,赵大姐,快趁热吃吧。”齐淑芳很想说自己得知他们按天算工钱时,也曾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他们偷懒,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可没有赵红英这份坦诚。
赵红英就是张裁缝老婆的名字,之前没说,现在才告诉齐淑芳。
吃饱喝足,张裁缝和赵红英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力,到下午六点钟准备回家之前,不仅把两身棉衣做了出来,而且还把其他衣服样子的粉线都打好了。
他们每做好一件棉衣,就让齐淑芳自己检查一遍,除了里子是用缝纫机拼缝,其他全靠手工,做得板板正正,特别精致,袄面裤面上猛一看几乎看不到针脚痕迹,翻到里面才看到一行行整齐绵密的针脚,拼缝之处的针脚也几乎看不出来。
齐淑芳拿到卧室脱下外套穿上棉衣试了试,十分合体,轻柔舒适。
比买的衣服好一点,因为这是按照自身的尺寸做的,处处贴身,买来的衣服虽然款式多样,但尺寸肯定有不合体的地方。
等贺建国下班回家,吃过饭后,她又试穿给贺建国看。
“好看!好一个又白又俊的小媳妇!”贺建国满眼赞叹地笑道,接着道:“可惜咱们结婚的时候,你没穿上这么好看的红棉袄。”
当时结婚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想过会有现在这般红红火火的日子。
目光凝视着妻子的脸蛋,贺建国心中满满的都是庆幸,庆幸自己一眼相中她,不顾大嫂背地里嘟囔彩礼过重,被人说看重皮囊也不后悔,他是婚后相处后才真正了解自己老婆的呀,人品和容貌一样美好,要是错过了,将会后悔三生。
“那时候的日子能和现在比吗?日子是越过越好!”齐淑芳白他一眼,正准备把棉袄脱下来,现在秋天,不是穿棉衣的时候,却被贺建国阻止。
“别脱,让我再看看。”
乌溜溜的头发、俏生生的脸蛋、红润润的嘴唇,白嫩嫩的皮肤,立领大襟的红棉袄虽然没有掐腰,但仍然显露出只手可握的纤纤细腰,应该用古书上的话来形容,那就“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贺建国忍不住轻吟出声。
齐淑芳倒也看过这篇文章,捂嘴笑道:“这里哪有什么阳城?哪有什么下蔡?”她笑的时候,眼睛里荡漾着水色,清澈见底,流转之间,波光潋滟。
“没有阳城,没有下蔡,有我啊!”
“嘁!”
齐淑芳把棉袄脱下来,身上只穿着碎花衬衫,曲线毕露,一张脸笑开了花,没想到严肃刚正如贺建国,也挺有情趣的嘛!
齐淑芳一边想,一边挂到衣柜里面。
贺建国不在家的时候,她偶尔去废品收购站一趟,收了几件旧家具和一些旧木料,自己画了简易的衣撑子图样,选用具有香气而且驱虫防霉的香樟木,请木匠做出三十个三角架,三个角都打磨得十分圆滑,顶角钻眼穿铁钩,又在各个衣柜里横镶了木棍,用来挂衣服。
她现在几乎认定了香樟木,驱虫防霉的效果真是太好了,正准备再搜集一些香樟木,打一个大衣柜和一座书橱。
贺建国看着衣柜里挂的一排衣服,自己买的只有寥寥几件,看着十分可怜,新衣服则全部出自齐淑芳,再回想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齐淑芳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打猎种地无所不能,自己能天天吃到肉全沾了老婆的光,不由自主地哀叹了一声,开玩笑道:“淑芳,你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有这么能干的老婆,他很有压力啊!
而且,老婆长得这么美。
虽然外面都不敢宣传美人之美,但哪个男人不想娶个美人?
齐淑芳转过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亲了亲他的嘴,嬉笑道:“生孩子啊!傻瓜,没有你,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生孩子?好,我们现在就去生孩子!”
贺建国眼里带笑,反手将她打横抱起,急不可耐地奔向架子床。
等到云歇雨收,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齐淑芳枕着贺建国的胳膊,听他陈述上班期间的趣事,以及同事的姓名来历、人品性情和打听来的家庭成员等等。他在市政府上班,市委书记等人上司们住在市委大院,部分同事住在宿舍,部分同事则散落在古彭市的各个角落,距离他们家最近的只隔着一条街,早晚有碰面的时候,必须让齐淑芳心里有数,有些人际关系需要她打点。
齐淑芳当然赞同了,无论什么时候,夫人外交都很重要。虽然她不想居功吧,但必须得承认,贺建国能平安回来,慕家真是帮了大忙,自己工作变得顺利,也是托了慕家的福。以后想和慕家打好交道,还得自己出面。
她把贺建国的话逐字逐句地记在心里,突然打断道:“等等,何副书记的女儿叫什么?”
“叫何胜男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名字很有气势。何胜男同志在铁路局工作,何副书记的大舅子曹云山是铁路局的副局长,怎么了?”
“我们火车上的广播员就叫何胜男,听说她后台很硬,从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