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淑芳想了想,“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我听你的,就这么办吧。真没想到沈玲玲会是这种人,她可是结过婚的人,平时真是小看她了。”
忠贞,是婚姻和爱情的基础。
虽然马大娘的性格很讨厌,但是马俊立在生产大队里的名声很好,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不然沈二蛋不会选他做女婿。
沈玲玲嫁给马俊立,显然是自己愿意的,目前除了换亲一类依然存在着封建糟粕,也有父母强行插手儿女的婚姻,可大多数青年男女的婚姻都会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媒婆的介绍是媒介,父母的意思是意见,最终做主的仍然是自己。
结婚才半年,沈玲玲就出轨,太把婚姻当儿戏了吧?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流产,如果沈玲玲故意如此,那么她的心就太狠太毒了。
张翠花可是说了,大家都提醒过她,怀孕的人不能吃山楂。
贺建国淡淡地道:“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这种事,这种人,不是社会立下的严苛规矩和道德观念所能阻止的。”
“你话里有话呀?”齐淑芳眉毛一挑。
贺建国笑笑,回到家里反锁上门,洗完饭盒放到橱柜里,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妻子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双眼,“这种事我本来不想和你说,怕脏了你的耳朵,但是不说,又怕你被蒙在鼓里,无意间说到别人的丑事。”
齐淑芳不由自主地严肃了脸,“什么事,你尽管说,我都听着。”
“你们客运段有个叫薛逢的吧?”
“是有个叫薛逢的,今年不到三十岁,我见过她,但不熟悉,长得很漂亮,和照片里拿着月季花的美女有点像。上次我跟你提过,蒋红丽家里没到极其困难的情况,就向单位领导请求支援,骗得我们列车上好几个同事损失了钱财和粮票。蒋红丽那趟列车的列车长就是薛逢,靠巴结张局长夫人才升迁的。我听人说,她有些不太、安分,不知道真假。”
“是真的。”
“什么?”
贺建国轻声道:“十有八、九是真的,我们办公室里也有人提起薛逢。”
说到这里,贺建国眉头皱了皱,眼里流露出一丝不喜,“别看办公室里的同事大部分都在说闲话,好像不着边际,而且有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之嫌,但据我所知,绝大部分流言蜚语说的都是事实。薛逢应该和江书记有关系,但是什么关系我就不知道了,别人的话,也不能完全相信。薛逢那趟列车是发往青岛的吧?”
齐淑芳呆呆点头,然后吃惊道:“江书记?那不是你们市委办公室最大的头头?任由这样的闲话在底下私传,就不怕他的对头以此为理由,把他弄下去?”
她研究过,这时代以生活作风有问题为理由,把对手搞下去的情况不要太多。
江书记,是胆子大?还是没做过所以不在乎?可是有不少被搞下去的人,本身是没做过的,都是莫须有的罪名。
江书记是市、委书记,正的,古彭市的其他官员都在他下面,包括市长,真的没人想取代他?正市、委书记和副市、委书记猛一看相差不多,但正副两个字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谁做了正市、委书记,谁就是古彭市的一把手。
“没抓到证据吧。”贺建国暗中观察了很久,发现只有这个理由能说明没人这么做的原因,“还有就是这种事都是瞒上不瞒下,私底下说说就行了,没必要对外宣扬,所以下面很多人知道,就瞒着上头那几位。虽然不能随便相信流言,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怎么没人说薛逢和何副书记?和吴副书记?偏偏说江书记?”
“没证据你说什么呀?说事最怕的就是可能这两个字,这算揣测,不算确定,有时候三人成虎,可别冤枉了人。”齐淑芳很严肃,“再说,我可不信底下没人想巴结上面的,如果想投靠除了江书记之外的其他人,告密明显是很大的立功表现嘛。”
贺建国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以讹传讹的闲话?只要是出自我嘴巴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八、九不离十。有人告过密,不过被压下来了,说到底还是领导沉得住气。”
“那你刚刚说就瞒着上头那几位。”
“是瞒着,但很明显,不可能永远瞒住,因为想利用这件事为自己谋出路的人太多了。”
“切!”齐淑芳无意识地转动手指,辫梢的头发缠在手指上,“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太可恶了,江书记是有妻有子的人,我记得你说,江书记的夫人陪着小儿子在青岛读书。薛逢难道不知道自己做这种事是错的?”
贺建国反问道:“这种事还少吗?”
齐淑芳不说话了。
不少,应该说是很多,几十年后乃至于往后,这种人越来越多。
远的不说,光是自己知道的就有好几件了。
李莹的父母离婚,借口是刘老和前妻没有共同语言或者共同志向,出轨就是出轨,何必给自己找借口?前任刘夫人和刘老都并肩作战的好战友,并且,现任刘夫人和刘老相识于离婚之前。大人物嘛,这种事情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
苗慧和老周那事儿,就不用说了,老周以差不多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