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指正陆老太犯罪的事实,纵使陆老太在审讯期间只是模棱两可,最后还是被放回了陆家。
当时秦队便叹了口气,“放虎归山呐。”
那时警局外的咖啡厅坐在秦队身边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黑一白,像极了黑白无常。
穿着黑衣的慕以辰面容冷峻自是不好打交道的主,而安言就不一样了,和秦队实为同僚,两人自然是说的开的。
安言搅着咖啡,不咸不淡地说,“没事,还有一只老虎在山外,不着急。”
而这只老虎便是史密斯。
果然,在众人放出虚假消息之后,史密斯这只狡猾的老虎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自投罗网。
陆老太被放回了家,可是陆家上下人心惶惶,下人们心知这位并非是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可能牵扯到命案。
而唯一能做主的男人陆鹤钧此时也不在家,一家上下更是心惊胆战的。
要这老太太真是杀人凶手这该怎么办?
这无非是耸人听闻的事,但下人们举止更加小心了,端茶送水都开始变得不敢抬头,甚至双手颤抖。
而其中唯一最如常的还是阿秀。
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到底是心思藏得深,自陆老太从警局出来之后,她便递上了披风,什么也没有问,就让司机把车开会了家。
当然,这些事情,陆老太也自然不会笨到和阿秀说的地步。
所有的心思自然也就在陆老太心底转悠了。
“阿秀,给我添一杯水。”
空旷的客厅黑漆漆的,没有人,唯独桌边的一盏流苏地灯,昏黄色的光像是铺了一层朦胧的纱在地面上尽显柔和。可是,陆家还是依旧寒冷。
无论是柔光还是日光,都不能温暖这一栋宛若鬼魅的屋子。
陆老太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但在如此安静的屋子里仍然像是鬼魅的脚步。
屋子里没有人,是陆老太下过的规矩,晚上的时候主屋不许有佣人进出,除了阿秀。
阿秀是陆老太的近身,自然也会有这个权利。而让陆老太更为放心的是,阿秀这个人虽然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她手上可是捏着她的把柄,所以阿秀必定得老老实实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阿秀来。
陆老太口渴,却不愿自己动弹。
恰好身旁有拐杖,陆老太倾身拿拐杖,用力剁了剁地面,“阿秀!阿秀!”
她用了不小的声音,并不柔和的嗓音在这般寂静黑夜中更像是鬼魅了,张着狰狞的血盆大口,危险诡谲的气息在周围扩散。
好一会儿,才听见脚步。
阿秀匆匆而来,搓着手,面无表情道,“太太有什么吩咐?”
不知为何,陆老太只觉得今晚很是口渴,同时心脏在胸腔内也在惶惶不安地跳动,喝水是最能抑制这般不安的举动了。
陆老太抬头瞪着阿秀,心里很有怨气,但也没心情发,只是冷哼了一句,“给我倒一杯水。”
一旁便有饮水机,而只是不过短短几步路而已。
阿秀回头看了看,目光却是平静,“是。”
她没有任何怨言,转身就朝饮水器走去,而这时,陆老太忽然叫到,“你等等!”
陆老太呷呷嘴,望着阿秀转身过来略微有些诧异的目光。
她清了清嗓子,“你去厨房给我沏一壶薰衣草茶吧?”
薰衣草最能助眠了,但陆老太却是不爱喝,因为这些年她活在警惕中已经习惯了。
而家里常备的薰衣草茶却是陆相宜的最爱。
但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了,她只觉得惶惶,竟然找不到什么来压制。
阿秀这才问出了口,“老太太不舒服?”
“不是。”陆老太抬眼看她,摇头,“只是有点不对劲。”
“要叫医生来吗?”这会,要叫的医生可不会就是史密斯了。
必然是陆家的其他医生。
对于这一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老太已经习惯了史密斯的存在。
她摇头,“不用了,你把茶端来就好了。”
阿秀点点头,又问,“是直接送去您房里还是.......?”
“就这里吧。”陆老太也不愿意回房,那房子里太多的秘密,每一个秘密都是一个残忍的事实。
她竟然有些心虚。
阿秀去了厨房,于是客厅内又恢复了安静。
啪嗒一声,外边传来动静。
惊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陆老太。
她以为是阿秀,不懂事,便开口责怪,“你做事什么时候这么毛躁了?”
来人没有说话,高大的黑影立刻将陆老太眼前的光所笼罩。
那身上,带着一股外来的寒气。
陆老太这才觉得不对劲,嗅了嗅鼻子,连忙睁开眼,“是你?”
来人没有做任何遮挡的装扮,就是一身黑衣,站在那,却比阎王还要来的令人害怕。
恐怖的也当属他的眼神了,没有温度,更是疏远。
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老太不禁狐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这种感觉很不对劲儿,她使劲儿打了个哆嗦。
寒气侵体,心慌越是明显。而此时阿秀并没有回来的痕迹。
难道是阿秀?
可说来也巧合,两人身后忽地就传来一声惊讶,“姑,姑爷?你怎么在这?”
很早之前陆家的下人们都这样称呼了,慕以辰现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陆家女婿。
虽然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但事实都是事实。
阿秀在身后,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