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金业花园到了,姑娘?”
浅绿色的出租车穿过一片树荫,停在了一处旁边设有小学的住宅区附近。出租车司机结了账,见陆相思直愣愣的,便出声提醒。
陆相思略有迷茫的黑色瞳孔忽而清明了起来,忙问,“师傅,您刚说什么?”
她又看了看窗外,紧跟着皱起了眉头,“师傅,这地儿不对啊。”
师傅操着一口带有浓郁上海方言的普通话,道,“姑娘,是金业花园没错的哇?”
陆相思忙摇头,有些烦躁,“我要去的是恒业花园。”
“你怎么不早说啊,恒业花园可在这条路最东面,不久前才经过的。”
“哦,那我可能说错了。”陆相思有些心不在焉,想着东面也不远,掏出钱包付了车资便打算徒步走回去。
结完账的出租车很快又载了一位新客人,加足油门后,欢快的呼啸而过。
陆相思抱着手臂走在阴凉处,太阳窜进树缝打下了斑驳的光影。光线调皮般用大自然最鬼斧神工的画技展示着事物的美丽,陆相思穿梭于阴暗和光亮中,头顶是芳香馥郁的玉兰花,风吹过,玉兰花花瓣便轻落在她的细发间,就像古代女子簪在发髻上的簪花,典雅优美。
只是,此时陆相思低着头数着自己脚踩的方砖,思绪远远飘到几十分钟前。
为了拿手机,陆相思大大咧咧得闯进了陆相宜的卧室。
只见,抱在一起的两人,她差一点吓得尖叫!
陆相宜也吓了一跳,忙把安言推开,而安言放在她腰际的手,下一刻触碰到的便是化作一阵风的空气。
陆相思看得清楚,陆相宜眼眶红红的,上面闪着光亮,像是哭过。
而安言看向陆相宜的眼神,却是专注的,疼惜的,就像是...恋人!
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荒唐,陆相思下一刻就把它拍回脑中。
还止不住得告诉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的确,这不可能。
就像安言只是轻描淡写告诉陆相思的那样:刚刚阳台有一只黑色蝴蝶飞了进来,你姐被吓到了。
别看陆相宜这样的女强人,她也是有弱点的,而这个弱点也是相当诡异。
她害怕所有会飞的活物,例如蝴蝶,例如蜻蜓。
小时候陆相思也不乏看见陆相宜被花园里的蝴蝶吓到大哭的场景,那时候安言则总是贴心的为她们驱赶这种“可怕”的物种。
所以,对姐妹俩来说,安言从来都是一个大哥哥。
无论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
陆相思决定不再多想,这大抵只是她生理期的多疑罢了。
不过,她忘了,爱,从来都不是一件可以一条路笔直走下去的陆。
......
半个月后。
在中国踏着步入初夏的步伐,位于南半球的澳大利亚却是深秋。
酒店内,穿着亚麻色私服的男子坐于窗前,因为早到的关系,他点了一杯咖啡,拿出手机,便开始处理起公事。
窗外,便是蓝天白云与海相接,更漂亮的也要数那一片黄金海岸了,碧海天高,金灿的阳光把沙滩直接染成了炫目的金色,黄金海岸以此闻名。深秋,海岸边的人少于了夏季,安静的听着海浪拍打岸边,也不乏是一种悠然自得。
陆相宜从旋转门进来,便看见男人优雅举着手机的样子。
褪去西装的冷硬,亚麻色柔软的布料赋予慕以辰更加的平易近人,敞开的胸口沟壑分明,结实的肌肉撑起了整件衣服的坍塌,刚强与柔软,结合的尽善尽美。
渐渐走近,陆相宜便看见男人手上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隔着脸颊有一小段距离,却足以看清,此时正有源源不断的电话插了进来。
没有打扰慕以辰的工作,两人视线短暂相交便友好的岔开。陆相宜早已习惯男人忙碌的工作,频频响起的手机也更是欢快。可男人并未显得烦躁,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挂于嘴角。
坐在对面的人始终看得清楚,这个男人,笑着,也带着疏冷。
“抱歉,刚刚接到几通国内的电话。”收线,男人便在第一时间表达歉意。
面前的咖啡有些凉,男人似乎丝毫不在意。
陆相宜抱以同情,“智者劳心,能者劳力。很悲惨的是,你两样都占足了,也就是说,你注定是个劳心劳力的人。”
慕以辰淡笑。
陆相宜在男人接电话时便已点好了咖啡,待侍者端上来时,却放了两杯于桌面上。
一杯咖啡拉向自己,另一杯咖啡则被陆相宜推到慕以辰跟前。
慕以辰不解挑眉,女人则摊手同样表示歉意,“绕了半个地球把你请来,我总不能让你继续喝一杯凉咖啡。”
“的确,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大费周折穿越了大半个地球。”
两人就像是一对朋友,语气淡淡,却还不至于疏远。
陆相宜一听慕以辰的话,就很是不赞同的提出了反对意见,“什么叫为了我?我叫你来明明是为了你耶。”
慕以辰浅抿了口咖啡,不语,但那双犀利的目光却像医生手上的手术刀要把她开膛破肚了似得。
陆相宜翻了个白眼,她总觉得跟慕以辰对话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儿,或许这就是男女的差别,现在她只觉得脑仁儿有些疼。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个会给人占便宜的主儿。
陆相宜出于正事又是败于下风,求饶道,“好好好,明明是为了咱们,为了咱们。”
“那你说,什么事?”慕以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