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是她杀的。”平姨娘一边解释一边慌张的朝周围看去,想找替死鬼来,可是枉然,寒香不在了,不会再有人听她摆布。
知道推脱不出去了,平姨娘的矛头干脆对准了李墨紫:“你说我杀人就杀人?你说儿子是谁的就是谁的?贱婢,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儿了?”平姨娘冷笑起来:“你以为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
越光懿面色微沉:“阿紫……”
“那阿紫就从头到尾把这桩桩件件的事情说清楚。”李墨紫面无表情的看着仍旧垂死挣扎的平姨娘,开口,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这府里掩藏的最深最龌龊的秘密。
“侧王妃很聪明。”李墨紫看了一眼坐在一侧气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的侧王妃道。
“聪明?就如你所说,轩儿真是她的儿子,她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废人,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在后院里凄凄惨惨的过日子?”平姨娘冷笑道。
“这真是侧王妃的聪明之处。”李墨紫道,侧王妃净说平姨娘聪明,看来也只是些小聪明罢了:“若然不是如此,平姨娘你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也与越轩公子没有丝毫的母子之情?他既不依赖你,也并没有把你这个母亲放在心上,你对他来说,跟其他陌生人没什么两样。然而也只有这样,侧王妃心里才会舒服一些。阿紫说的对吗,侧王妃?”李墨紫道。
侧王妃垂着眼帘不说话,却是默认了。当初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夺走,她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再去认贼做母?
平姨娘面色灰白:“那杀人呢?你替秋水是什么意思?”
李墨紫一听到秋水的名字便觉心凉:“姨娘可还记得那天阿紫与寒香一道挖出秋水尸体的晚上?”
“记得。”平姨娘生出几分哀伤来:“那晚秋水的尸体被找到,那两个罪魁祸首的婆子也被抓了起来。”
“她们根本不是凶手。”李墨紫沉声道,平姨娘却立马反驳:“你胡说,那晚你自己分明说那两个婆子就是杀人凶手的。”
“阿紫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阿紫说的,是有可能是,并且还不及阿紫确认,姨娘便挪走了秋水的尸首不让阿紫去查验,那两个婆子也在第二天没了踪迹,阿紫想,那两人应该已经命丧黄泉了吧。”李墨紫应道,拿天晚上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平姨娘那晚的眼泪绝对不是假的,只是现在想来,怕是杀人之后的惭悔而已。
平姨娘听李墨紫这么一说,惨白的脸上忽然露出笑意来:“你难道就是紧紧凭你的那点儿推断,就断定我是杀了秋水的凶手?”
“当然不是。”李墨紫打破了平姨娘的幻想,转身看着苏淡如:“豫王爷。”
苏淡如薄唇微启:“宁城。”
“属下在。”宁城从院外走出来。
李墨紫见是宁城,安心了不少,毕竟宁城从一开始就跟着自己,她所见到的,他也见到了。
“听阿紫吩咐。”苏淡如笑道。
宁城转身看向李墨紫,李墨紫则回身看着平姨娘:“姨娘,阿紫恳请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阿紫,你莫不是真当自己是那下贱的仵作了?”平姨娘手心微紧,面上却依旧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
“姨娘,阿紫恳请开棺验尸。”李墨紫面色不变。
越光懿一挥手:“来人,带路!”说完便直接提步跟去,平姨娘想上前抓住越光懿的手却被柳姨娘拦开。
“南衣,赢了一辈子,输的感觉如何?”侧王妃忽然在平姨娘身后淡淡道。
平姨娘回过身来,还来不及大骂就看到侧王妃嘴角泛起的些许笑意,忽然明白了:“你是故意要害我的?”
侧王妃嘴角勾起,走到平姨娘身侧轻声道:“这场戏,我可是准备了十多年了,本没打算让你这么快输,不过现在好像老天爷要厚待我一次了。”
“秋水当时看到我抱越轩回来,是你安排的?”平姨娘忽然想起什么。
“没错。”侧王妃丝毫不否认,从一开始她就计划好了一切。
“那挑拨我杀了秋水的寒香也是你安排来的?你之所以逼着我杀了她,是怕她最后瞒不住会出卖你吗?”平姨娘眼睛越瞪越大,侧王妃的笑容却更大了:“都对,你还是那么聪明。”侧王妃说完,跟一副了然模样的柳姨娘转身离去,只剩下平姨娘傻了般站在原地,原来从当初出了平府开始,她就落入她的圈套里了,只有她自己还傻傻的以为,她是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的人。
李墨紫与人到了秋水的墓地,是之前兰馨苑新来的两个丫环引来的,不过看着才有果祭奠的坟茔,李墨紫心里觉得有些难受。
宁城跟着众人很快将棺材挖了出来,女眷们都胆小的躲在后头,玲珑更是掐的炎溪的胳膊,疼得他一张俊脸都青了。
“你确定要看?”宁城打开棺材盖,往里头瞄了一眼,皱着眉头问着李墨紫。
李墨紫颔首,让玲珑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苍术艾草焚烧过身,用酒水洒在棺材前算是跟死人致歉,取了姜片含在舌下,李墨紫戴好手套,这才上前开始验尸。
因为秋水的尸体在地下埋了很多年,如今又被迁来棺材里,尸骨早已经散了,而且因为时间过久,尸骨也早已经腐烂。
李墨紫用酒醋清理好尸骨后,让人在旁边空地铺上了一张白布,将尸骨一块块全部捡好按照人体骨骼的组成摆好,待全部用麻绳将十步依次穿连好之后,李墨紫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