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看着李墨紫浑身疲惫的倒在床上,隐约猜到了什么。她跟李墨紫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却很清楚她的秉性,为人聪明但很重感情,表面看起来冷漠不好接近,心底却最是柔软善良,从当初她对小牛就可以看出来。
玲珑去厨房端了热汤来:“阿紫,没睡着就起来喝碗汤吧。”
李墨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玲珑关切的眼神,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了玲珑手里的汤。
“阿紫,你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玲珑看着如此沉寂的李墨紫问道。
李墨紫端着汤碗的手微微一顿,似乎在想着什么,心里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好半晌才摇摇头:“没事,你好好留在豫亲王府便是。”
“那我再给你做一套衣裳吧,这次豫亲王爷让人拿了好多好布料来,我捡了最柔软舒适的一块给你裁了一些你可以用在伤口上的,剩下的我留了两匹深色的布,刚好可以给你再做两套男装。”玲珑笑道。
李墨紫看着努力逗自己笑的玲珑,心里的暖流缓缓流动起来。失去了,总有得到不是?老天爷也许不是那么残忍。
休息了一个上午,李墨紫下午便起来开始找了一大堆的笔墨开始写写画画,还找了宁城来问东问西,而且只要苏淡如在府里,她也一定会去问,她要算清楚,平府的根到底有多深!
终于夜色到了,李墨紫也出门了。
“今晚去哪儿?”宁城问道。
“去找杨大人。”李墨紫说完一句,便直接离开了。
今天的京城依旧还是昨夜那般繁华,只是万家灯火李墨紫都已经入不了眼。
“这里就是杨大人最爱来的一家酒楼了。”宁城带着李墨紫到了一家酒楼前停下道。
李墨紫应了一声,提步就要往里面而去,却不想里面忽然跑出来一个女子,女子惊恐的大喊着杀人了便仓皇往人群里跑去,李墨紫看着她手里抓着的个银袋子,面色微动。
酒楼里出了动静,外面的人立马就听到了消息。
“说是酒楼里杨大人最喜欢的那个弹琴的姑娘死了。”
“是吗?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杀死的,杨大人那会儿还在那个雅间里头呢,说是忽然听不到琴声了,让人去看看怎么回事,接过一进去,就发现人已经被抹了脖子了。”
李墨紫在外头听了个大概,这才往里面而去,不过二楼的雅间已经被人包围了起来。
“啧啧,真是太吓人了。”一道女声从二楼传下来,李墨紫抬头看去,瞧见那女子的脸,倒真觉得是冤家路窄了。
宁城这时也从外头走了进来,瞧瞧在李墨紫耳边说了什么,李墨紫满意的点头:“你先当做不要认识我。”
“为何?”宁城不解,却顺着李墨紫的目光朝楼上看去,看到上次那个嚣张的平翡,不由了然点头:“明白了。”
杨大人此时正苦恼着呢,按说房间里就他一个人在听曲儿,怎么在隔间里弹琴的人说被杀就被杀了,他居然还没听到丝毫动静。
“查出什么来了吗?”杨大人见仵作出来问道。
仵作摇头:“大人,现场没有留下别的证据,而且那沾血的刀还握在韵琴姑娘手里,您说会不会是韵琴小姐……”
“肯定不是。”
正在仵作怀疑是不是自杀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杨傅也朝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寻常,带着一顶纱帽的小公子在那儿站着。
“是你在说话?”杨傅朝李墨紫看过来。
李墨紫上前一步,作揖:“草民白墨,略懂查案验尸之道,但是就刚才听到的这些消息却敢断定,这位韵琴姑娘绝非自杀。”李墨紫把声音压得很低,疤痕还未完全消除的手也用衣袖遮住了,杨傅自然也没认出来。
“这民间倒真是多奇才。”杨傅忽然抖了下眉毛,当初瑞王府里藏着的个丫环是个能查案验尸的,没想到这酒楼里又冒出个布衣来。
“大人,就算是被杀,我们也不能让别人来查不是。”仵作道。
杨傅想了想,点点头仵作的担心不无道理,万一这个自称白墨的人其实才是凶手呢?
“你可还有别的证据?”杨傅看着李墨紫道。
李墨紫站直了身子:“白墨虽然有几分断案的本事,但是未见尸体,未查看案发现场,不敢断言,如若大人不信,只当草民从未说过这话,您继续按您的自杀结案便是。”
杨傅一怔,这个白墨,这话倒像是说的他如果不然他来查,自己就真的是个昏官了。
“可是让你来查,本官又怎么相信你不是杀人凶手呢?”杨傅道。
李墨紫看着杨傅,目光却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平翡和她身边的一个不断紧张的看着这里的锦衣公子:“草民可以只站在大人身边,只用眼睛看,寸步不离开,大人看这样可行?”
杨傅犹豫的看了一下仵作,又看着满屋子的人,既然有人说不是自杀,可他又暂时查不到凶手,倒不如让他来试试:“既如此,你上来吧。”
李墨紫躬身做礼:“那便请杨大人派人看好这酒楼了,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在案发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如若有执意离开的,定然有疑。”
李墨紫说完,看到平翡身边那锦衣公子面色更加紧张了,手也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袖子,不由怀疑更甚。
杨傅下了令,平翡立马就不满了:“本小姐才不要继续留在这个死了人的酒楼里!”
“平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