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坷,嚣张的张,坎坷的坷。
95年,我出生了,我妈是个精神病患者,所以我出生的第一声啼哭声,响彻在精神病院的厕所里。
我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也是充满恶臭的,所以我注定要生活在黑暗里,苟且偷生。
我不知道我爸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妈一个好好的正常人为什么会住在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不反抗,反而还要装疯卖傻。
我只知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忍。
医院的监管很严,我却在那样的环境里生活到了五岁。
衣柜里,厕所里,床底下,甚至儿童活动区的玩具筐子里,都曾是我藏身的地方。
六岁那年,所有的藏身之处终于因为我的成长而失去了意义,我妈为了让我从这个黑暗而又肮脏的地方逃出去,爬上了心理医生的床。
心理医生名叫孔易,是我打这天开始认得干爹。
孔易从来不把精神病院的病人当人看,自然也包括我妈在内。
那天夜里,我妈已然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工具,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胳肢窝,甚至他的脚指头,无一不用来欺辱我妈。
我躲在柜子里,隔着门缝看着病房里的一切,看着我妈明明恶心的要命却依旧像个乞丐一样向着他摇头摆尾的模样,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的滋味。
被孔易带走的前一天,我妈抱着我,躲在床底下,整整哭了一夜。
直到现在,我都清晰的记得那天我妈跟我说的一句话。
她说,坷儿啊,妈妈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都从未想过放弃你,所以以后不论你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那天她哭的眼睛红肿,一双大眼睛哭的肿成了一个缝儿。
我看着她那张明明很美却饱受折磨的脸,流光了我此生所有发自内心的眼泪。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我妈以外,只能靠我自己,而我,为了活下去,将会不顾一切。
孔易家的摆设很奇怪,从墙壁到窗帘,甚至到地砖和床单,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住,除了冷清就是令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从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便从一个地狱跨进了另一个地狱。
孔易爱干净,这是作为心理医生的通病,所以每天睡觉前,我都必须给他洗澡。
水必须是刚刚好的温水,毛巾必须是一尘不染的白毛巾,而按摩他脚底的力度,也必须是恰到好处的力道。
那是我第一次清晰的见到男性的代表部位,也是我心底最深处的噩梦。
因为从我六岁那年,无数个夜晚,我妈都是在它的折磨下压抑的哭泣,但是为了我,她都忍了。
所以每当孔易因为我的服务不满意,而打我骂我,甚至将我的头按进马桶里时,我都忍了。
虽然当时的我很小,什么都懵懵懂懂的,但是唯有一个信念,却一直清晰的刻在我的心底。
那就是活着,救我妈妈离开那个充满噩梦的地方。
日日夜夜的折磨终将会被时间所吞噬,我在他的打骂折磨中艰苦的熬着,终于熬到了初中住校。
尽管我痛恨着孔易的折磨,但是对于能让我上学这件事情,我对孔易是心存感激的。
初中是全日制封闭式学校,住校的第一天晚上,我躺在小小的床铺上,整个人有一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解脱感。
浑身上下的毛孔里,无不透着轻松与畅快。
我裹紧被子,生怕别人看到我身上的疤痕和伤口,咧着嘴傻笑着,眼泪却是砸满了枕巾。
孔易折磨人的方法十分的有手段,他从不会在我露出衣服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就比如现在,我的嘴巴和手指头明明疼得要命,却无处寻找我的伤口。
住校的前一天晚上,我照例帮孔易洗澡。
六年了,两千多天,已经令我的动作娴熟到了一定的境界。
我小心翼翼的捏着他的脚底,手腕困的要命,却不敢加重一丁点力度,神态认真,堪比期末考试。
我正捏着他的脚尖,他突然就抬起脚一脚踹到了我的胸口上,直接就将我踹得撞在了墙上。
我脑袋撞的有些晕,却不敢哭,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哭泣,他就会变本加厉的虐待我。
他恨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恨我。
我只知道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总是泛着一层彻骨的恨意,那种恨意冷如冰窖,令人望而生怯。
看着他淌着水的干瘦身体朝着我一步步走来的动作,我心惊肉跳着,整个人下意识的就死死的贴在了浴室的墙上,连带着我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干爹,我错了,你要什么力度的,我马上改!”
六岁到十二岁,六年的时间,我已经过早的学会了虚伪这个词语的深刻含义。
更学会了察言观色和逢场作戏。
“赔钱就是赔钱货,送你上学提高了档次也是高档的赔钱货,你最好给我好好学习,这三年若是考不上个重点高中,我就打断你的腿!”
孔易耷拉着他那一身过于苍白的干瘦骨架,沉沉的走到我的身边,抬脚,踩着我的头就将我踩趴在了地上,“用高等学历好好的给你那副臭皮囊镀镀金,以后也好有个好行情。”
他的脸色很臭,脚也很臭,还没有干涸的洗澡水顺着他的脚流在我的脸上,透着一股酸气。
我不敢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保持着脸上的乖巧,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