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了,连忙中扑过去给她敲背。“怎么了?兴许是着凉了?”
我妹吐的眼里都冒出了泪。她吐完了,缓了一些,又用凉水漱了口,眼睛就有些期期艾艾的,好像蒙了一层水雾。
我奶坐在椅子上,身子不能动,她看着我妹,皱着眉:“灵儿,可要注意身子!你还在长个儿!衣服多穿一点,不要总是光着脚,要穿袜子!”
但我奶的话,我妹向来是不听的。“哎呀,你又啰嗦了!,低着头,抄小路就走了。姚小毛听起来是个男名,但其实是个女生。她和我妹一样大,长得高大发落,胳膊腿儿粗壮结实。姚小毛的哥哥姚大毛,站起来更像一座铁塔,他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工作还没着落,这些天只是在家无所事事。
吃了饭,我弟将我奶扶着上了床。我将饭桌收拾了一下,看着我弟拿起本子在小凳上闷头做作业,我心里就高兴。
我只希望我弟能顺利上大学,延续我没走完的路。上大学要花一笔不菲的学费,好在还有两年,我一定要将这笔学费给凑齐了。
我将水烧开了,提着水瓶就去我的房间擦洗身子。那些打手都是内行,一顿棍子下来,筋骨打不坏,但是肉疼。
我将毛巾拧干,仔仔细细地擦着身子。擦洗完了,我又干脆洗了头。我提着盆往外倒水,就见镇上的孙二婶径直走到我家来了。
孙二婶快五十了,儿女都成人了,女儿出嫁在外省,儿子带着媳妇在广东打工。她闲空的时候,就喜欢替人说媒。在这镇上,提起她的名字大家都知道。
“水芳,洗头呢!”她热络地招呼我,一双小绿豆眼儿又不停地瞅着我。
我被她瞅的发毛,就笑:“二婶,你有事儿呀?”
孙二婶听了,就清了清嗓子:“水芳,我先瞧瞧你奶奶去!”
我这才发现,她的手里还提了一盒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