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弟还不满十九呢,在我看来,他还是一个半大孩子,
我以为飙哥听了他的话,会笑,
但我惊讶地发现,飙哥竟然听得认认真真,时不时地,还给我弟一些指点,虽然我压根不能听明白他们在聊啥,
一刹那间,我就觉得恍惚,
我弟……咋和飙哥那样投缘呢,
我又郁闷,又奇怪,左看右看,没道理我弟和他这样好呀,对了,我得知道飙哥到底资助了我弟多少钱,
“那个……令狐先生,我想知道,你借给我弟多少钱呀,”我用了一个借字,我是有自尊的,我家盖房子的钱,我还没还飙哥呢,不管咋说,都要还,
我弟听了,就停止比划了,“姐,你真的想知道,”
我点头,我当然要知道,
我,就伸出了左手,将手掌摊开,飙哥就笑笑,
“五万,”
我弟摇头,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飙哥,
“那是多少,”我就瞅飙哥,
我弟不想逗我了,“姐啊,令狐先生给了我五十万,作为启动资金,这一次,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我一听,啥,五十万,那么多,要知道,这才十几年前,五十万可是一笔巨款,
可我弟还没满十九呢,他刚去派出所拿了身份证,嘴上的毛还没长全呢,一个小孩子,身边竟然有五十万,我都要替弟担心了,
我想问飙哥,但飙哥用目光止住了我,
这笔钱,太多了,
“贵啊……”我只能对我弟说了,“这钱,姐看你还是还给令狐先生得了,你想要办食品厂,咱们另想别的法子,”
无功不受禄,我觉得这笔钱,我弟不能要,
我弟听了,反而呵呵和我笑了,“姐啊,这钱是令狐先生借我的,我和他约定了五年的期限,五年以后,不管我这厂子开得咋样,这五十万,连本带利的,我都得还,”
我弟说的豪爽,但我一听,腿脚儿更是哆嗦了,
“贵啊,我看你办厂吧,还是等一等,你反正年纪小,多积累一点经验,也没啥坏处,不如,把令狐先生的五十万还了吧,”
“水芳,这是我和水贵之间的协议,和你没关系,”
言下之意,飙哥叫我不要插手,
我哪里肯服气,在我的潜意识中,我一直将贵当作一个小孩儿,将我自己当成我家管事儿的,
“我咋不能管了,水贵是我弟,我这个做姐姐的有责任,将他往正路上引,”我忿忿的,
我弟还是笑,“姐啊,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不揽那瓷器活,我为了办这个厂子,前后去了好多家食品厂打工,这些,我都没告诉你,我就是觉得,我不试试,咋知道自己行不行呢,就算我办厂失败了,那好,我出去打工,我去广东,去深圳,啥工都干,我还不信了,我赚不到五十万还给令狐先生,”
我弟越说越激动,
我听了,一霎时,真不知改咋说了,开厂做生意,说啥也不是邪道儿呀,
“好,”我还没开口呢,飙哥已经发话了,
他拍了拍我弟的肩膀,赞赏道:“不错,水贵,你很像我年轻时候,有闯劲,我喜欢,”
我弟听了,心里更是得意,
我就摇头,
黄东嘱咐服务员将菜送上来了,他又亲自给我将几瓶纯牛奶带盖子打开,
“水芳,还有啥要添的,叫我,你我什么交情,”黄东不想多理我弟,更是忌惮飙哥的气场,
“黄东,有事我会叫服务员的,”
“水芳,这菜都是芜湖的口味,你吃着还习惯,”他单问我,
我就笑,“菜不错,”
“那……嫌辣吗,我每样都放了辣椒,”
“我吃辣的,”
“那……要添米饭吗,”
“嗯……待会吧,”我看了飙哥一样,从他阴沉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来,飙哥不高兴,
“那……你们慢慢用,”黄东又瞅了飙哥一眼,
吃完了饭,黄东又来和我寒暄,我说我要走了,他说希望我常来,只要我来吃饭,啥都免费,我说你开门做生意的,这样不得亏死,
我说话的时候,飙哥一只站在我身边,我弟去付账了,
因为飙哥离我很近,他的一只胳膊甚至触到了我的手,只要他稍微一靠前,就能一把搂住我的腰,
就是这个姿势让黄东困惑,他是过来人,知道只有亲密的情侣,才会有这样的站姿,他拿捏不准,这位令狐先生到底和我嘛关系,
所以,黄东也就黏糊着不走,
我的心情也很奇怪,正因为飙哥站在我身边,我才愿意那样啰里啰嗦地和黄东说上老一串子的话,
我不是想和黄东缓和,我是想让飙哥知道,我水芳也是有男人愿意搭理的,
我弟过来了,手里夹着包,
我看着我弟的包??囊囊的,心里就在叹气,弟呀,姐该告诉你吗,飙哥可是个混江湖的黑老大啊,虽然他有钱,但他的钱,来路不正呀,这花着,也是挠心呀,
这样一想,我的心里更不快活了,想我家盖房子的钱,可不也是那脏钱使的,这么一说,我和飙哥已经同流合污了,
我觉得痛心,
“令狐先生,要不……您上我家坐坐,还是去我的厂子看看,”我弟热枕地笑着,
“不了,我还有点事,”飙哥朝他的车子走去,我大松一口气,
“那……我有空常给您打电话,”我弟的眉眼还是笑的弯弯的,
不错,飙哥是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