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皱眉,那个男人浑身干瘪,像是一具干尸,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他伸手指了指地下。
我走过去一看,厚厚的落叶里伸出了一只干瘪的手,我扒开落叶,露出了他的尸体。
看样子,他死了快有一年半载了,而且是活生生渴死饿死的,死得非常惨。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你遇到了海难?”
他摇了摇头,抬手朝树林外指了指,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居然是威尔号游轮。
他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看见他在说:“逃!”
刹那间,他消失无踪。
我沉默了一下,又用落叶将尸体掩埋起来,回到了威尔号。
奇怪的是,我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鬼气,连我的阴阳眼,也看不见任何的鬼物。
那个奇怪的死尸究竟遇到了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叫我逃?
本来美好的旅游一下子就变得诡异重重起来。
“你们什么意思?说我是神经病吗?”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走廊边上和一名船员争吵,那名船员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制服,胸口挂着牌子,是服务员的领班。
“李女士,请您冷静一点。”服务员领班态度很好,耐心地解释,“您或许是记错了,3013号房并没有住过人。”
中年妇女更急了,高声说:“我才四十多岁,还没老糊涂呢,我明明跟那对小夫妻说过话,那位妻子姓张,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服务员领班说:“我已经查过乘客名单了,并没有您所说的这两位乘客。”
“不可能,你们这艘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啊!”中年妇女很厉害,和服务员领班在那里吵了好一阵,最后服务员领班很无奈地走了。
我连忙跑过去跟她打招呼:“女士,您好。”
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谁?”
我连忙说:“您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中年妇女指了指走廊尽头的那间房,说:“我昨天上船的时候,明明看到3013号房住了一对小夫妻,我还跟他们说过话。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他们房里有响动,好像还有求救的声音,拍得墙壁咚咚咚响。我这不是怕出事吗,就叫了领班来,结果开门一看,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今天中午我又想到这事儿,过去问问,敲了半天没人应,去问领班,领班居然说里面从来没住过人,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微微皱起眉头,说:“确实很奇怪。”
中年女人又说:“还有啊,昨晚那个领班来开门的时候,明明看到屋子里还有那对夫妻的行李,今天他居然说什么都没看见。”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觉得,这些船员有些猫腻。”
“什么猫腻?”我忍不住问。
中年妇女冷哼了两声,说:“我看见韩剧里面演的,这些出海游轮,经常有人失踪,其实是被船上的船员捉起来卖了器官。你想啊,这威尔号的航线怪不怪?一共只停靠六个港口,全都是无人荒岛。”
听她这么一说,确实很怪,我跟中年妇女交换了电话号码,她叫李佳玲,家里是做皮草生意的,刚跟丈夫离了婚,所以肚子出来旅游散散心,哪里知道居然遇上这样的事情。
我也有些郁闷,怎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难道我真是柯南体质吗?
李佳玲和我分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客舱,她补了个妆,准备去餐厅喝点下午茶,正拿着一条钻石项链在脖子上比来比去,忽然看见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她吓得立刻回头,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她满心疑惑地看向镜子,赫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她张开嘴正要叫,一只惨白的手忽然伸了过来,五根指头分开,抓在她的脸上。
这一抓,居然将她的半张脸都撕扯了下来。
“啊——”
我坐在观光电梯里,正在上楼,忽然打了个喷嚏,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打给李佳玲,话筒里响起机械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我心头一惊,难道她出事了?
我立刻打电话给周禹浩,把事情一说,周禹浩便陪着我来到三楼,这里是三等舱,环境比起我们的特等舱要差很多,但仍然堪比五星级酒店。
我们没有惊动服务员,周禹浩直接穿墙进去,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但是李佳玲的东西都还在。
突然,周禹浩沉这脸说:“小琳,你看。”
我转过头,看见一条扔在地上的钻石项链,诡异的是,那条项链居然有半截已经融进了地板里。
接着,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完全融入了其中,消失不见了。
我们环视四周,发现李佳玲的东西全都开始消融,放在床上的,融入了床铺里,放在衣柜里的,融进了衣柜,放在桌上的,融进了桌子。
很快,李佳玲的东西全都不见了,这个人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被完全抹除。
周禹浩沉这脸说:“这整艘船都有问题,我们赶快走。”
“能走到哪儿去?”我说,“我们现在在大海上,路上停靠的岛屿都是荒岛。”
周禹浩道:“现在船已经离开了天堂岛,明天中午会抵达青光岛,我们在青光岛下船,到时候我会让郑叔开直升机来接我们。”
我顿时无语,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思想上的差距,我还在担心无处可去,人家直接调来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