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恐怖的事?”涂涂说话的语气幽幽的,代入感很强烈让我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先不给你说什么恐怖的事,最恐怖的是这个院长,他对周小白哥哥来说最初应该是恩人。刚开始小白哥哥将他当做自己亲人一样对待,他的确很面善对所有人都很好。在孤儿院外面的荒地上屹立着一群群的白色的墓碑,院长每天都会去给亡灵救赎,教父这个名字也是因为这样才来的。”涂涂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跟我说:“可你不知道,他不是去救赎亡灵,而是在救赎自己。”
“你继续。”我的情绪完全被涂涂给带了起来。
涂涂点点头继续说:“其实,整片山上的墓地都是这个‘教父’欠下的人命,每一个人都给被他给奴役死的。”
“怎么个奴役死法?”听到这里我感觉有些玄乎了,甚至觉得涂涂有可能就是在骗我,毕竟候美也说过涂涂经常这样神神叨叨的,特别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
但是,我还是强行震住了自己的情绪要听听眼前的涂涂究竟要给我讲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你知道边疆一带犯罪分子做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吗?”涂涂问我。
“走私?”无论是免税还是偷渡别国的人员都有巨大的利益诱惑,这又让我想起了妈妈,当初她被卖过来一定是被偷渡过来的。
否则,只要她稍微挣扎一下,都有人发现这犯法的行为。难道,这个‘教父’就是做这些勾当的?
“你的意思,他们是在走私?”我下意识的问到涂涂。
但结果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涂涂摇摇头问我:“胡蝶姐姐,你听说过人肉走.私.毒.品吗?”
我的表情在听到涂涂的话后立马呆滞了。说实话,她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几十岁的人说出来的,深沉而有重量。我缓缓点点头,这我到是听说过,这是最脏却又最害人的手段,可以避开警犬的鼻子和警察的眼睛。
刚开始听到这些故事,我就在想:怎么会有人做这种事出来,真的有这么缺钱,钱真的有这么重要?
甚至有人直接用胃酸和肠道腐蚀不了的薄膜给装上,吞到自己胃里,整整几天不进食过关之后再取出来。
这里每一项稍微出问题,就不仅仅是被警察关起来那么简单,要在体内泄露的话出的就是人命。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为了钱啊。”我才恍惚了过来,钱的确不重要,但家人很重要啊。
“对,在孤儿院带着的所有孩子都是‘教父’的傀儡,他们控制了这些孩子就控制了他们的父母。”涂涂说:“这比劳役还要痛苦,期限为七年,从孩子一岁开始他们的父母就会‘失踪’,说白了就是被绑架。然后院长就会好心去收留这些孩子,边疆本身就很艰苦,有人收留他们的话肯定是感恩戴德。而且院长很聪明,一个乡村他不会闹第二趟事,加上那边治安本身不好的原因,就算是失踪也不会有人管。七年之期,等孩子长到八岁,墓地里就会多三座墓碑,一家三口!这样精明的手段完全防止了有人走路风声。”
涂涂说道这里,我点点头,在我出生的村子里也是这样,娶不到媳妇的几乎都是买来的,哪怕越南的女人们怨声载道,山高皇帝远根本没人来处理她们的悲情。
“太可怕了,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远比正常的黑老大还恶心。”我想着手心里都冒着汗。同样的怪事我也听说过,大概五岁的时候,村子里就回来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叫李卫军,他回来村子里找自己的家人,当时村子里的人都以为这人是外来的贼故意摸清地形要撵他走。
直到这个男人说出了自己父亲的名字:李全才。村子里的人都傻眼了,指着他父亲的坟墓说:“你真是李卫军?李卫军二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你的坟墓就和你父亲在一起。”当然,这不是一个鬼故事。
李卫军扑到自己父亲坟墓前痛哭流涕:“孩儿不孝啊!!”
后来李卫军的老婆也来了,当年李卫军十八岁结婚,生有一儿一女。一天他上街赶集突然被一群人套上了麻袋拽进了这车里一阵暴打,打到他晕了过去才停下来。
等李卫军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在老挝的无尽大山里,有人给了他一把锯子让他伐树,每天会给他大鱼大肉供着,正常的工作时间只是没有工资。
李卫军娇妻在家,孩子嗷嗷待哺,当然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不受奴役。可后来看到几个试图逃跑的同伴都被活生生打死,他才知道抓他们卖过来的就是本国一个黑老大,他们根本逃不掉,山里连路都没有一条,为了活命只好听话。这锯子一挥,就是四十年,等他回来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老婆双鬓苍白,儿女都结了婚却不认识他,更别说是孙子。
李卫军嚎啕大哭了一天,最后抑郁而死。至于警方,根本没有人去管这件事,也管不了这个跨国贩卖人口的组织。相比于李卫军的遭遇来说,周小白的父母更惨。
“可不是吗,即使背后做着苟且的勾当,在边疆一带这却像是圣人。”涂涂说:“小白哥之所以这样讨厌黑帮的原因你应该也清楚了吧。小白哥的父母很聪明,即使被人利用他们也清楚等孩子一张大,院长就不会继续收留,小白八岁的生日就是他大难临头之日。”
“小白的父母用他们的命,换了孩子的命?”我试探性猜了猜。
可涂涂冷冷一笑:“你觉得‘教父’会换吗?”显然不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