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管谁来了,江离都没有这么正式过,天还没亮呢,江离就开始准备了。
不过,听了二爷爷还有幺爷爷说的那些关于老先生的话,我对那个老先生也颇感兴趣,想知道这么个能掐会算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江离把他的所有法剑,法印还有黄表纸都整理了一遍,然后对我说:“你去给我烧点热水。”
我往外瞧了眼说:“师父,都这个点了,烧热水做什么?”
“师父从来不让你服侍我,怎么今天让你烧个水还问东问西的,假如明天师父就不在了,你想要给我烧水都没机会了。”江离把包袱放好,然后在衣柜上的镜子前试穿他以前没有穿过的一件淡青色道袍,我就在旁边一直看着他,江离发现我在看他,挑挑眉问了句:“怎么样?师父这件道袍好看吗?”
我恩恩点头:“很好看,但是烧热水做什么?”
“净身、净心、净口,沐浴更衣,这就是见人的最基本礼仪。”江离将身上道袍褪下放在一旁。
我屁颠屁颠跑去点火烧水。
到造成六点钟左右,江离才整理完毕,之后还强迫着让我也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然后跟着他一起坐在堂屋里念八大神咒,早上也没准我吃饭,只喝了杯热茶就了事儿了。
二爷爷在屋子里酣睡了一整天,早上起来看见我和江离盘坐着,有些奇怪,满面疑惑地问:“江师傅,你们这是在做啥?”
江离说:“几十年前给你们算命的那个老先生估计今天会来村子里,您也最好去准备准备,不管什么目的,既然是道教高人,就应该以礼相待。”
那个老先生可以说是改变了我们整个陈家的命运,如果不是老先生的话,爷爷不会去龙虎宗,二爷爷幺爷爷也不会各自跑去学本事,他是我们家命运转折的中点。
在二爷爷他们眼中,老先生已经是死人一个,现在听说会来村子里,马上就把昨晚上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赶忙回屋去准备了起来。
爹现在基本不管我们的事情了,他知道他现在只会拖累我们,干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把他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这样不会麻烦我们,我们也不会刻意去照顾他,他一起床后就带着婴儿,由我搀扶着去了奶奶屋子里,一直到晚上都没出来。
我和江离一直在屋子里等着,我快熬不住了,二爷爷也早就熬不住了,跑到我家来问江离:“江师傅,你是不是搞错了哟?这都这么晚了,老瞎子咋还没来?”
江离看了看外面的天,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彩霞很艳,但是却没有那团紫色的云雾了。
江离深吸了口气,笑了笑说:“老瞎子根本没有来你们村子,演这出,只是给别人看的而已,局已经布下,剩下的果,由我一力承担。”
江离这一句话让我和二爷爷都陷入无尽疑惑中。
要是那个老瞎子不来的话,今天准备了这么一整天不就白费了?
不过江离的话也透露出了一些原因,他只是弄出这些给别人看的而已。
“这话咋说?”二爷爷问。
江离站起身对我说:“陈萧,你去看看你爹还在屋子里没有。”
我马上跑到奶奶房间去看,但是房间里早就没有了爹的踪影,只有奶奶还安稳躺在床上,连那个婴儿都不在了。
但是爹明明是在上午就了奶奶的屋子的,我们也一直待在堂屋里,他是不可能出去的。
马上跑出门去跟江离说:“爹不在了。”
二爷爷紧蹙着眉头,意识到了不对:“江师傅,这到底咋回事?”
江离看了看我:“你爹去截杀那个算命老先生去了,他害怕老先生的本事,害怕老先生戳穿他的秘密。不过他也会发现那算命先生根本没来这村子,是他太心急了,本来可以藏得好好的。过了今晚,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我和二爷爷云里雾里,江离却站起了身,看着我说:“事情真相往往令人难以接受,但是人们却总愿意去追根究底弄清楚那些他们根本承受不了的事情,从你爹下地狱的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了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今天我所做的一切,对你来说会很残忍,过了今晚,不管你是否会记恨师父,但是你永远要记住,师父永远是你师父,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只是为了能让你的成长之路一片光明。”
“我知道。”我点点头。
江离颇为欣慰笑了笑,之后从身上取出了爷爷用的那法印和法剑,站起身来神色十分严肃盯着我:“陈萧跪下。”
我愣了下,江离语气凝重将法印和法剑平托着递给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龙虎宗掌教天师,假如师父今晚回不来了,你要带着这法印和法剑,继承着你爷爷还有师父我的遗志,好好活下去。师父不会强迫你去完成什么事情,师父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二爷爷直愣愣叼着烟枪,嘴角哆嗦着都不知道说什么。
我嘴巴微张,眉头都拧成了结,听着江离这些话,我竟然哭了出来:“师父,到底怎么了?您这样说,我有点害怕。”
江离强行把法剑和法印塞到了我手里,还没等说话,门口却来了两个身上缚着铁链的阴间勾魂使者,到门口见了江离拱拱手,对江离说:“江道长,阴司阴帅让我们带话,既然江道长迫不及待戳破这个秘密,那就请江道长前去一叙,将这件事情终了。”
江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