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已经吃了饭,妈正在洗碗。听见李文清说话的声音,妈走出来问怎么回事。
爸摇头说没事,李文清叹息说:“唉……那是你姐啊,又不是要你的钱,怎么就舍不得呢。”妈听了,愣了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不是说,她被判死刑了吗?”
“呸!谁说的,既然那人敢让她那样做,怎么可能让她被判死刑,不怕把他供出来啊。”爸和妈互望了一眼,我皱紧了眉头。别人让大姑这样做的,难道是有人想害死孙素芳?
会不会是孙二郎?孙素芳一死,他就等于有了孙家所有的财产。不可能,现在死一个人,少说都是几十万。农村不像城市,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劳作,能有几个钱?孙家的财产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分给孙素芳的更少,这样做明显是个赔本的买卖。
“不行,姐她说过了,这钱是她留给我们的,她走了那么多年,觉得很对不起我们,这钱算是补偿。”爸冷着脸,微微摇摇头。
“啪!”李文清一手拍在桌上,大声吼道:“陈建国!你姐她很早以前,就有自杀的冲动,这点我想你比谁都明白。对不起你们,你摸着胸口问问,这几十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还不是因为你!”爸的声音更大,高过了李文清。接着,短暂的几秒过后,妈尴尬笑笑,抬眼看我说:“陈倩,回屋睡觉。”点点头,看来又是我不能听的秘密。
“砰!”的一声,我走回屋关上门。并没有去睡觉,我就躲在门后偷听,因为实在是好奇,孙素芳的事情好像并不是想的那样简单,是有人花钱让大姑这样干的。
过了一会儿,外面又响起爸的声音,“反正我不管,她亲口跟我说的,这钱算是她给我们的补偿。”李文清怒道:你好意思,补偿,补偿,她在家那十几年,难道亏欠过你?
“我不管,她吃了我家十几年的米。她认我这个弟弟,我也认她这个姐姐。既然她已经亲自开口说了这些话,就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事情就让它这样!”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啊,叔,你干什么!”妈着急说。“玉莲在你们家受了苦,是我的不对。从今以后,她跟你们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说完,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接着,是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李文清走了,客厅里只剩下爸和妈。我躲在门后,听的云里雾里,很奇怪,为什么爸对大姑会这么薄情,听起来好像大姑并不是奶奶亲生的。
第二天早上,等我睡醒的时候,爸和妈都没有在家。他们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有关。难得睡一次懒觉,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伸了个懒腰,回笼觉继续睡着走。昨晚并没有梦见千辰,只是梦见了一些琐碎的事情。
“千辰……”喃喃自语着,我闭上了眼睛。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居然是刘凯旋。
凯旋哥居然跟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虽然保存了他的电话号码,不过平时都没怎么联系,基本属于冷藏,只有寄包裹的时候,我才会想着给他打个电话。
“喂,凯旋哥,有什么事吗?”电话那边,刘凯旋尴尬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事,你看你方不方便,方便就到我家来取个包裹。我腿上的毛病又犯了,今天不能骑车出去。”
“包裹,什么包裹?”刘凯旋在电话里说包裹上的纸条被水打湿了,看不清楚,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是经过正规渠道邮寄的。
“嗯,半个小时后,我过来取。”说完,挂掉电话,我强迫自己起来梳妆打扮。弄完,出门的时候,我看天上太阳不错,就想要不要把腊肉拿出来晾晒。
算了,还是回来的时候再晾晒。锁了门出来,朝刘凯旋家走。路上,遇到我的人,一个二个全停下看我,对我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
她们说的很小声,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抿嘴一笑,算了,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反正也管不了。
一路低头走着,脚步越来越快。“陈倩,你给我站住!”是周雪的声音,我还没回头,身子已经被她推了一把,跌倒只别人家的菜田里。
周雪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气,她完全不顾形象,直接扑上来,骑在我身上,一边哭一边打我耳光,扯我头发。“你还我妈命来……你还我妈命来……”
她一直在用力拉扯我的头发,身子不稳。我用尽力气,推了她一把。本来没想过有什么会有效果,就是想发泄一下脾气,没想到一下就把她推倒在地上。
好机会,我赶紧爬起来。周雪躺在那里,就哭,也不顾身上是不是沾了黄泥巴。看了她一眼,我动了动嘴,本想说钱已经赔了,还闹什么闹,但仔细一想,这对周雪来说,其实无意是又一次的打击。想起了她和吴冬结婚那天说的那句话,算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我爬起来,转身往田埂上走。听声音,周雪爬了起来,嘴里仍旧在咒骂。没理他,现在我就想快点到刘凯旋家里拿了包裹,然后快点回家,躲在家里,再也不出来了。
身后觉得骂声越来越近,忍不住,我停了下来。周雪的速度越来越快,算着她已经走到身后,我一个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在这时候,“咔擦”一声脆响,一朵莲花白砸在我脑袋上,碎成了两半。“哈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