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堂主冷笑道:“江教主,我劝你省点力气。你现在最多是逞些口舌之利,威胁不到老夫,我也不会来怕你!”
江冽尘道:“你是教中元老,早前先教主刚一开山立派,你就跟随着他打天下,承他不弃,不嫌你出身草莽,仍旧一力提拔,才给你奠定了日后荣耀。你曾亲口答应过,会替他看守、振兴我祭影神教。那残煞星是为误会梦琳小姐的死因,冲动之下,误入歧途,这才想到勾结贼众,给她兴兵复仇,总算也是出于一片护主忠心,那且不去提他。但本座自问待你不薄,为何要背叛我?”
薛堂主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说自己待我很好?别闹出天大的笑话了,除了给我一个有虚名,无实权的总堂主头衔,你还做过什么?无论是地位还是俸禄,我与当年的暗夜殒相比,相差何以里计?简直是有云龙井蛙之别!老夫素有雄心壮志,却在你手底受尽欺辱,长此以往,所有理想宏图注定埋没,一生籍籍无名。我还能有几年的活头?等你给我机会,直能等得少年人生满白发!再不做几件大事,枉存于世!等到推翻了你,我就是继任教主,可以正大光明的坐在你这张椅子上。人为利诱,不由我不动心,否则祭影教中其余徒众,也不致如此一呼百应,一齐站起来响应我了!”
江冽尘冷笑道:“果然是为了这个教主之位,你若有本事,便来取吧。”薛堂主咂了咂舌,道:“你又何必逞强?我看你现在,只怕是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还有什么能耐统率整个神教?大权继续交在你手上,只会毁了这份基业。你这位名不符实的教主,早已给大伙儿一致声讨过,六年多来,只知闭关修炼魔功,对祭影教日常事务,以及对外出兵征讨,你管过么?搭理过一次没有?全仗老夫在旁,多替你处置。”
江冽尘道:“原来就是经你全权处置之下,我教节节衰退,倒真是有好本事。”薛堂主气得脸色铁青,道:“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很快就走上末路了。”
江冽尘冷冷道:“你也讨不到好去,胡乱自鸣得意什么?你与正派小贼合作,无异与虎谋皮,本座对残煞星说过的话,于你同样适用。你们这群降将都是棋子,等到计划达成,他们还怎再许魔教存在?别想得太天真了,何况你的价值比他更轻许多,灭口时自无迟疑。也罢,本座就暂时留你一命,等你亲眼看看,当知吾言非虚。”
薛堂主冷笑道:“得了吧,你这满口胡吹大气的小子说话,我是再也不会听了!以前你曾说将什么七煞诀修炼到顶层,就能化升为魔,因此这些年来闭关谢客,当初我就不信,现在看来,那一宝还真是没押错。你伤得这么重,还妄想做正派大军的敌手?”江冽尘道:“随你怎样想。不过你谋权篡位,这般大逆不道,将来不怕遭天打雷劈?”
薛堂主哈哈大笑,道:“那也只能算作家学渊源,莫要忘了,你自己这个教主位子就是硬篡来的,如今旁人也来篡你的位,才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半分冤枉了你,凭你小子也配这么大模大样的教训我?”
江冽尘冷冷道:“这教主之位,本座既能篡得,也就能守得它住!”霍然转身,架开李亦杰长剑,向他横肩削到。这变招太过迅急,李亦杰全没料到,那横空许久的剑竟连他衣袍也没能划破分毫。江冽尘冷笑道:“李盟主,在边上旁观我教内乱挺久了,可还过瘾?”
李亦杰喝道:“少废话,今日就让你这魔头得偿恶报!”一边催招连攻,江冽尘道:“就凭你?”同时薛堂主也抢上围攻,正派中人更从八方夹击。李亦杰忽的揉身上前,剑尖与他相绞,近身缠斗,一磨上了,就似永无止境。江冽尘仍怀轻视之心,看过几招后,不屑道:“这是什么?好像与我教功夫不大相近。”
李亦杰道:“那是自然,难道我李亦杰临敌应战,就只能靠着你们魔教的邪功?”江冽尘反问道:“你不是?”
游斗一久,那招式效用才逐渐显露,这并非是威力刚猛无匹的绝招,妙在一旦给它绕上,就如黏液一般甩之不脱。江冽尘的剑尖也如同他剑柄粘连,任他如何转招,总是脱不出那一个狭小范围。
这武功讲究的便是一个缠字诀,真要克敌制胜,却也没那般本事,仅可用来绊住敌人。但技法贵精而不贵多,李亦杰讨了这偏门,果真缠得江冽尘无法脱身,随后向周围使个眼色,示意众人趁机进攻。
正派高手借此便利,纷以内功向他出招,一刹间“五雷索魂掌”、“霸天拳”等内家功夫全向他身上推了出去。江冽尘剑招若得自由,以他的应变迅捷,尽可在招式未落时先行出手,击溃敌人。但李亦杰不敢放松,搅得他虽有兵刃,也等于手无寸铁。又想他内伤既重,必然也像自己一样,不可牵动内力,那么对暗劲也就难以抵御。
江冽尘虽明其理,偏是无以应对,四周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同时袭到,唯有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他站在场中,身形早是消瘦得如同骷髅,再遭震袭,几如一片即将凋败的枯叶。还没感到体内真气作乱,仅是外部压力也足以将他挤压成灰,张口吐血,血柱如同一道清泉,狂流不止。李亦杰一剑挑向他小腹。江冽尘抬手握住剑尖,眼神中射出凛然恨意,道:“你当真…;…;非要置我于死地?”
李亦杰不与他目光对视,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江冽尘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