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耀华怒道:“明知故问!就是这群莫名其妙的混蛋,一路上弄鬼欺瞒,才将我们引来此地……否则,这个罪恶的贼窟,我连一步都不会踏进来。哼哼,七煞魔头,若不如是,你道我怎会有恁好兴致?还是到江南向平小姐提亲去的不成?不愧是你调教出的傀儡,同你一样的令人恶心!就算倒贴我两座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碰她一根手指头!你自己怎么不娶了她?”
江冽尘似笑非笑的转向平庄主,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给我说,南宫雪没什么用,算不得操控李亦杰的筹码,也不知道她下落?合着是在耍我?你以为本座是什么身份,可以供你随意哄骗?”
上官耀华冷哼道:“你听他大放狗屁!他们父女俩,根本就是拿你当做跳梁小丑,欢喜起来,随意驱赶的贩夫走卒。亏你还有面孔沾沾自喜,在他们面前显摆你两个一文不值的臭威风!连我在一旁看着,都要为你可悲。”
平若瑜道:“耀华哥哥,除了限制你的自由,我总是待你不薄。你又何必胡言乱语,挑拨我双方自相残杀?”
平庄主与江冽尘听她此言,头脑才逐渐冷静下来。他二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世枭雄,怎能因旁人几句凉薄之言,便轻易中了离间之计?江冽尘目光仍未稍离平庄主,道:“将李亦杰夫妇交给我处置,本座可以恕过你知情不报之罪。他二人身上,背负着我全部的血债,若不亲手料理,如何能甘!”
平庄主就算有意承认,也不能说出南宫雪已给他假扮成了木子循。否则两者相较,还是怀有不臣之心,暗中向他身边派遣卧底的罪过更大些。
平若瑜接过话茬,道:“唔,南宫雪那个臭丫头么,她的确到过山庄不假,可是一见李亦杰已做了我的丈夫,便心灰意冷。我们一个没留神,她就不知跑到哪里去啦!办了这半截子事,没法向大人您交待。因此暂时隐瞒,一边暗中搜寻,想等擒住了她,再来邀这个功。我们这一片忠心耿耿,若是还给你误解,想责罚我父女,你就罚吧。只不过,你会伤了所有下属的心。”
江冽尘一时无法辨别她言语真假,正自举棋不定。忽然玄霜沿着过道走了过来,禀道:“师父,弟子将几本名册逐一翻过,未能查到任何线索。”江冽尘淡淡一笑,有此结果,在两人看来,都属意料之中。
平庄主面色微微一变,上前辩解道:“也或是……记录者一时疏忽,漏脱了他的名字?他……的的确确,是随着其余求亲者一起,在大车上运来的。”
江冽尘道:“客气了。你不是对求亲者一概不知的么?这会儿又想起来了?原来木公子如此惹眼,连他是否随车同来,你都记得一清二楚,果真目力不凡,当真是,美玉不可埋于瓦砾。哼,之前怎地不说?”
上官耀华听着几人所言,虽是一概不知就里,却总有种“此事与南宫雪相关”之感。问道:“什么事?”江冽尘笑意扩大,却显出几分狰狞,道:“哦,或许小王爷身居高位,会有些线索。不知你曾听过,中原哪一位大户人家的子弟,叫做木子循的?”
上官耀华一听不是南宫雪,好生失望,恼道:“谁听过他狗娘养的……”那三个字到了口边,忽然顿住。只因心头灵光一现,却又难以肯定。口中低声念道:“木子循,木子循,木子……”
假如自己所料不错,这“木子”二字,该当合二为一,作为一个“李”字。而“循”即暗指对李亦杰百般拒绝的夏笙循,同时也含有种一去不返的决绝,意示自己又将远遁而去,芳踪难觅。但她究竟到了哪里,怎会平白给自己另取个名字,而连平庄主父女也不知道?她眼下处境,究竟如何?
江冽尘见他面色先是不耐,随即大是惊奇,接着又转为不悦、不解,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笑道:“怎样了,承小王爷?有何收获没有?”
上官耀华思路蓦然给他打断,大为恼怒,道:“谁耐烦给你去想?我又不是你的奴才!管他是猫、是狗,同我又有什么相干?你随便扯出个人名来,谁知他姓甚名谁?聒噪不休,吵死人了!……你告诉我,你是在哪里听到这名字?”一通发泄后,仍是舍不得错过这难得线索。
江冽尘道:“他是外头的求亲者之一,如今将成我的属下。待会儿平庄主摆出筵席,他也会在场陪同。要是想见他……呵,反正你不愿意随我同去,说了也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