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微微冷笑,道:“原来李盟主就是凭着大谈特谈这些虚妄的大道理,给他一众下属洗脑的么?”
此时那火山又出现几次剧烈摇晃,火山口喷出几点灼热的岩浆。原翼没耐心同他多费口舌,道:“到得此时,我已经不再将你当做平等交战的对手了。你既然有心颠覆天下,我不想逞什么仁人义士的浮名,但就算为了能让我自己得以安静过活,也绝不能让你得逞。今天定要彻底扼杀你的野心!”突然抢上进攻,出手一招快过一招,刀光剑影,围绕江冽尘身侧飞舞。
江冽尘随手格挡,原翼的棍棒在他眼中本来不值一提,但一条胳膊在肩骨处受到重创,已与暂时作废无甚差异,应变才略显吃力。嘴上仍不肯服软,冷笑道:“别说梦话了,本座活着一天,便是为我的野心而活。要想杀我……你这毛头小子还不够资格!”
原翼道:“毛头小子?好,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棍棒一展,就如同是对付李亦杰与原庄主之时一般,度快得令人双眼难以分辨。
李亦杰自然认得这一招,叹道:“作为敌人,只觉他这一招如何棘手。但等作为盟友,才觉得对咱们倒也十分有利。”原庄主只怔怔注视着儿子,将其余言语全视作耳旁风。
江冽尘虽已怒火攻心,但他此时中毒极深,过得几招,更加剧毒性扩散,再想反败为胜,已不是轻易之事。原翼抓着这一点优势,连连抢攻,誓要在他功力恢复前,先将他一举击垮。没过多久,江冽尘衣上已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多处裂纹。原翼长棒陡然回旋,在他胸前一记重撞,抬手时挟带起的劲风在他衣袖上又添一条缺口。
江冽尘恼道:“你在表演东郭先生和白眼狼不成?要是当真恨我,就别用我教你的功夫!”原来他方才出招快如雷霆,所用的却多半是七煞真诀中的心法招式,也难怪江冽尘心头火起。
原翼笑道:“这才叫做取之于人,还报于人啊!我可不是李盟主那样的正人君子,就如你说的,咱们才是一路人。以你的武功来杀你,才正是有趣的因果报应。换做是你,也同样会这样做的,是吧?”
李亦杰与原庄主对望一眼,赞道:“好厉害!咱们也去助阵!”这一战事关生死,几位庄主均已忘却过往不和,只识得同仇敌忾,全力出手,确是非同等闲,激得地面岩浆呼呼蹿起。
魔教众徒得教主指令,从旁聚拢,夏庄主挥动方便铲,跃出战圈,名义上是为同盟阻断后顾之忧,实则另有算盘。相比之下,还是这群教徒更易对付的多。
江冽尘同时应对几人出手,还招进攻,竟仍能丝毫不乱。众人即便嘴上不服,心里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自诩江湖尊主,实非徒有虚名。李亦杰交战当口,还不时放眼向火山口望去,源源不绝流淌出的岩浆似乎愈见增加,而其势愈汹。
平庄主猛觉冷气袭体,手脚略一迟疑,一团黑影已然扫到面前。正想运足功力硬挨,身侧忽而现出一柄方便铲,拦住对方攻势,其势不衰,劲道竟使江冽尘也有所忌惮,袍袖一转,愤然收手。李亦杰趁机提剑刺出,江冽尘不使兵刃,挥袖封挡。
李亦杰分明已觉剑尖有所触及,但力道却如给人凭空抽走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别提用以伤敌。这情形在他实是再熟悉不过,但楚安琳所传的秘法,魔教中人怎能会使?
柳庄主笑道:“夏兄弟,这么快就回来了?”夏庄主笑道:“是啊,都搞定了。那些个小徒,直如蠢牛木马,根本不堪一击。”
柳庄主抬眼瞟向江冽尘,笑道:“我说七煞小子,你那群小卒子都给咱们制服了,你再顽抗下去,早晚也是要败的,不如趁早给我们认个输,大家就此停手了吧?”江冽尘冷哼道:“做梦!那些不中用的东西,本座从来就不是靠他们起家!死活与我何干?”
夏庄主插话道:“他正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打得他心服口服便是。”信心满满的挥出一铲,跟着“咦”了一声,面色怪异。他一向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当场问道:“李盟主,这就同你刚才卸去我功力时一样啊?同样的功夫,他怎么也会?”原平柳三位庄主都是初次体会到内力给人抽空之感,一时间也明白了夏庄主方才是何处境。
江冽尘全属当场偷师学艺。他没见过楚安琳留下的记载,也不知李亦杰功力的诀窍,单凭本身武功极高,一理通,百理通,同他依样画葫芦,便将这一招似模似样的学了过来。甚至收集内力一途,远比李亦杰压缩得更为彻底,到时反击出的劲道也将越大。就见他袍袖下因裹挟真气太过强大,袖摆微见鼓涨,临风剧烈飘动。
南宫雪见他此时正露空门,松了警惕,提剑向他刺去。江冽尘面露狞笑,袍袖拂至面前,同另一掌交相配合,猛然全力击出。劲道毫无偏斜,正中南宫雪胸口。
原来他是将袭来真气一概接下,暂时积聚在衣袖中。等得集满众人功力,才化为一股极大劲道,集中向一人攻击。再加上另一掌内功交汇,南宫雪修为本就是七人间最差的一位,身子当即轻飘飘的飞出,地面上洒下一口血迹。
李亦杰放眼望去,骇得魂飞天外,见她竟是刚好落入火山口中。这自是江冽尘出招前,方位曾经严密计算而成。
原翼见李亦杰视线只望向南宫雪一侧,叫道:“李兄,眼前当务之急,还是收拾了他要紧。我想,这同时也是南宫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