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她看到原映星坐在昏暗的地牢对面,看着她微笑。
可是姚芙都顾不上欣赏原映星的好心情,就被手上的痛感带走。
她看到了原映星手上的钳子。
低头,看到自己右手上,血肉模糊的指甲。
右手小指上的指甲,连皮带血,被原映星用钳子,给拔掉了。
原映星笑问,“痛不痛?”
他凑近她冷汗密布的面孔,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视自己眼中冰冷的笑意,“这点痛都受不了,后面的怎么办呢?”
木桌边,他掏出药瓶来,一瓶瓶,摆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给发抖的姑娘解释,“这个瓶子里是春-药,最烈性的,只要一滴,让人去跟狗交-配,都能做到啊。你不是喜欢我么,让我欣赏欣赏你的喜欢,到哪种程度,好不好?”
“原映星!”姚芙目中,出现惊恐之色。他方才拔去她的指甲,那种痛感,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他却敢,却敢!
原映星又指一瓶药,“这瓶呢,是加大你的感官,数十倍,数万倍地放大。要你身上的痛,感官被放大无数倍。我很好奇你这种冷心冷面的人,这种药,对你有没有用。”
“你这个疯子!”姚芙剧烈地挣扎,铁链打在身上,她红着眼看对面那疯狂的青年,“你这么恨我,杀了我好了!”
原映星微笑,再次给她介绍一瓶药,“我才舍不得你死。你不就一直仗着我不舍得杀你呢?好吧好吧,你继续仗着好了。这瓶呢,是生骨血的。只要一滴,滴在人身上,血肉就会长出来。当然,副作用呢,是在消耗你的底子。不过我是在救你性命,怕你承受不了刑讯而死。身为你爱人的我,自然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这瓶,是……”拿起一小瓶,他研究了半天,没看出来,懒得想了,就直接说,“我也忘了这瓶是干什么的了。到时候望你身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嘛。”他眼中露出诡异的笑,“对了,各种药,可以给你混搭着用。一个底子这么好的药人,平时可是不容易找到的。”
“还有最后这瓶,”拿起来,在姚芙恐惧的眼神中,他哈哈笑,“是蜂蜜。”
姚芙不敢相信他这么好心。
从原映星知道真相后,他就疯了。再不会对她抱有一点好感,再不会舍不得对她下手。他现在不杀她,只不过是觉得她死了太便宜而已。他受到的苦,她感受不到万分之一,他就要她从别的方面感受。
折磨她!千万倍地折磨回来!
原映星从袖中,掏出一个口袋来。那袋子,在他手中,无风自动,里面像是有什么在动一样。原映星神秘笑,“这里面啊,是蚂蚁。”
姚芙一下子把之前的“蜂蜜”和蚂蚁联系了起来。
原映星说,“万蚁噬心之苦,就是我的感受。”
“姚芙,你给我好好感受!”
……
地牢中,女子的凄厉惨叫声,不断传出。火光照在石壁上,映出女子狰狞的披头散发来。她叫得太过凄惨,一整个地牢,都是她的声音回荡。
“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原映星!原映星!”
“不、不、不要……啊!”
“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你疯子!”
姑娘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凄厉,到渐渐的沙哑,再到连喊都喊不出来。
遍身伤口,五感被成千万倍地放大。还有各种刑具的折磨……
从来不知道魔教有这样的地方。
从来没想过原映星会这么对待自己。
从来不知道活着这么痛苦。
很多次觉得活着苦,可在真正的痛苦前,那些都变得没有什么了。大脑中,长久地想着,“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吧”“死亡才是解脱”“我好想死啊”。
可是原映星不让她死。
他一点点掏空她的身体,却连昏迷的权力都不给她。
苦海无涯,没有回头之路。
他是这样的。
他也要她是这样。
……
傍晚,望月和杨清,还有众位长老、堂主,在大殿商议关于碧落谷请来域外高人的事。那高手的资料,在一年之后,已经被圣教拿到了手。望月也问过,得知原映星是去了地牢,没有发疯,就放下心,不再理会了。
众人在商量如何收服碧落谷的事。
得报,“魔门众门派歃血为盟,联合成了一股,往工布的方向逼来了!看来他们是要最后一拼了!”
望月凝眉,魔门!
这么大的事,不行……原映星必须在场!这样的大事,他这个教主,怎能一无所知呢?
众人正要派人去请教主,又几个教徒,屁滚尿流地爬进了正殿,大惊失色,“圣女,不好了!教主他、他……”
“他怎么了?!”一整天心惊肉跳,到此刻,到达了最害怕的状态。
“教主他把刑堂被关着的一群疯子,全都放出来了啊!”
“什么?!”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他把人,放出了圣教总坛!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