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坚决道。
薇姐听了对她爸说,“我觉得他就是,爸,小峰这家伙看起来很老实,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怀好意。”
老板听了,犹豫再三,一时拿不定主意,“小峰应该不会,他跟着我这么长时间,能吃苦人又老实,小薇,你可能是误会了吧。”
“爸,我没有,上次我洗澡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影闪过,现在想想,肯定是小峰。”小薇说,“爸,小峰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孩,你让他跟我住在一起,我觉得很不舒服,你还是让他出去住吧。”
小薇这么一说,老板立刻动摇了,“可是小峰他无家可归,如果把他赶走了,他没地方住啊。”
“爸,你让他回家去吧,大不了多给他几百块钱。”小薇说。
“老板,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没有对薇姐有任何非分之想,刚才我是…;…;”我想跟老板说清楚,想告诉老板其实刚才是薇姐让我进她的房间的,并不是我偷偷溜进去的。
可薇姐在我快要说出来的时候大声打断了我,“小峰,平时看你挺老实的,你别以为我爸同情你,你就可以骗我爸,我爸不是傻子!”
老板听了,面露难色。
“爸,你是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是相信一个外人?”薇姐问。
老板叹了口气,“小峰,你回家吧。”
我听了,如遭雷击,老板人很好,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听信薇姐的话,真的让我走。
一阵委屈顿时涌上心头,我自从跟了老板,哪一天我没有好好干活?我从来就没有偷懒过,而且对薇姐,我从来都是委曲求全,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对我发脾气,我也从来没有还嘴,就连她把卫生巾摔在我脸上,我都没有生气。
但纵然我如此委曲求全,她却还是要逼我走,就因为我不给她那五百块钱,就因为她踹我被她爸看见,她怕他爸知道真想知道她不是乖乖女的真面目,她竟然不顾我的死活,说我偷看她换衣服,先下手为强,直接把我赶走。
我几乎是哭着对老板说,“老板,求你别赶走我,我不想回家,他们会打死我的,我求求你让我留下来吧。”
“小峰啊,其实不是我不愿意把你留下来。”老板说着,叹了口气,“你现在处于青春期,所以对女孩有些好奇,这些我都懂,我也是从小孩长大的。”
我听了,以为老板肯给我一个机会。
谁知老板又接着说,“小薇是我的女儿,我让你走,确实是很自私,但如果你是我,恐怕你也只能这么做,小峰,希望你体谅。”
老板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到我的手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峰,对不起了。”
“老板…;…;”我哽咽了。
眼里含着泪水,我看见薇姐脸上得意的笑容,她赢了,她得逞了,她把我赶走了!
捏着钱,我什么都没拿,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薇姐的家,离开了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
一直走到街上,老板没有再露面,我才相信他是真的要我走,不会喊我回去了。
我再次如同丧家犬一样,跌跌撞撞的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没有居所的我,又回到了天桥那儿,过着早上啃馒头,中午吃一碗面,晚上还是吃一碗面的日子,靠着两千块钱,我熬了两个多月,期间我去了几次派出所,但派出所的回复和之前一样,还是没有查到我亲生父母的信息。
直到身上仅剩的一百块钱因为吃面而打开,我知道我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我得再找一份活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穿的太破烂了,我去的餐馆都以为我是叫花子,把我打发走了,有的餐馆就算要招工,他们问了我的年纪后也把我赶走了,说我还没成年,他们不敢要,怕局子查。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工地招人,搬砖日结一百五,几乎想都没想,我就去了,因为搬砖不需要登记,也不算正式员工,包工头看我能吃苦就让我进了工地,中午和晚上还包两餐饭。
靠着搬砖的活儿,我总算能在城里继续待下去,而且可以住进工棚,和那些建筑工一起住,虽然工棚十分简陋,但对我一个睡天桥下的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在工地上干了几个月,包工头见我能干,便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一直跟着他干,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可以让我干点别的,当个小头儿。
我当时听了,当即就答应了,毕竟我没什么文化,包工头却这么看好我,我当然不能拒绝。
包工头见我答应了,便叫我不要搬砖了,让我先去他弟弟开的装修公司锻炼锻炼,学习一下管理。
我一听,立刻答应,觉得我干了这么长时间,从小到大吃了这么多苦,总算有出头的日子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挺艰难的,我没什么管理能力,包工头的弟弟让我去管装修的工人,我管不住,有的时候工期快到了,那些工人懒懒散散的,最卖力的却是我,好在那段时间并没有出什么岔子,装修的活儿都能按时完工,所以我的工资还是很可观的。
十六岁的我,把存下来的一万多块钱全部存到卡里,只盼着快点存够两万,回村子买一间旧屋子,把孙沫接过去一起住。
可谁知也就在十六岁,我生日的那一天,出了大事。
那天包工头的弟弟,也就是我当时的老板,他接到一家大户的订单,要在早上十点之前去大户人家的别墅里装二十几个轨道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