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了胆,再加上尹德基做厨师的,臂力大,他脖子被钳着,像被结实的铁链捆着一样,根本无法挣脱。
白费一会儿力气后,杀马特的脸憋通红,不一会儿白眼狂翻,一副要窒息挂掉的怂样。
“孙子!别装了,死不了。”尹德基敲敲他的脑门。
杀马特见被识破,只好停止演戏。
“今天我们算豁出去了,没打算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人活一口气,我们要争这口被你们这些黑中介惹出来的气。合理的请求达不到,肯定放点血才了事。”我说,“第一,把我这兄弟的押金退了;第二,把门口那小姑娘的押金也退了。”
他们仍然有点懵,耿浩问缩在椅子上的中年妇女:“谁是负责人,现在说,老实点!别以为你老我就不削你,我告诉你,哥以前,再老的流氓都削过,上周刚从号子里放出来,再进去一次,也无所谓啦。”
见到耿浩这装逼水平又越上一个新台阶,我差点笑出来,但我明白,此时此刻,不能笑,要配合着把这出残暴的火并戏演完。
中年妇女被吓得不轻,她瞪着双惊恐的眼睛,没有说话,胆怯地指了指被我和耿浩按在地上的秃头胖子。
“哦,你就是老板,是吧?”耿浩扇了胖子后脑勺一耳光,“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秃头胖子的嘴,闻着脏臭的地板,口水都流出来了:“哥几个……先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我们都是有文化的人嘛,没有必要见血,是吧?这世界上,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你他.妈的早这样温顺,不是少了很多事吗?”
“是我眼瞎,没认清各位爷,小弟做点小生意,还请各位爷高抬贵手啊。”
我指了一圈周围的人,说:“你们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钱,这些钱都是租客的血汗钱,你们怎么下得起心的。”
“哥……不……爷,爷,我以后真不敢了,还请那位爷把刀子从我脖子上挪开,我们去里屋坐在沙发上喝着铁观音,慢慢谈,好不好?”
“老子没心情跟你喝什么铁观音铜观音的!”耿浩更加用用力地把菜刀抵在胖子脖子上。
胖子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小凤!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去把那位爷的押金给退了。”
旁边一个呆若木鸡的年轻女子突然醒过来,应答着:“诶!诶!”
然后,这个叫小凤的姑娘往里屋走去。
“你好像还忘记了一件事情吧。”耿浩邪恶地提醒他。
“等一下,还有门口那小姑娘的押金,一起……一起退了。”
小凤又答应两声,慌忙进屋,片刻之后拿出一叠钱,将卢泽汓的押金算清了。
耿浩回头,对着门口的小姑娘挥挥手,示意她进来。
小姑娘傻愣傻愣地走进来,小凤把押金数给她。
遇到这样一群不怕死的拉风青年跟中介动武,我想大部分人都会傻愣傻愣的。
“点一下,数对吗?”耿浩问。
小姑娘清点了一遍手中的钞票,点点头:“对的。”
“算你识相,以后再对这些人坑蒙拐骗,我还要来砸你的场子!”耿浩恶狠狠地对胖子说。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胖子的声音颤颤巍巍。
我想再这样憋着,可能胖子和杀马特要飚尿了,我对他们使了个颜色,几个人起身,鱼贯而出。
“噢耶!刚才我们做了回山鸡吔!”一到楼下,张兵立马欢叫,他捏把汗,“喔!从来没这个经历,太过瘾了!”
我们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
耿浩整理着头发:“看那秃头胖子的熊样,估计今天晚上回家拉出来的屎都是青色的。”
我说:“我们的气是出了,可是,改变不了这个大环境。事情过了,黑中介还不是照样运作。”
“有张兵老兄这些人法律界精英在,中介乱象慢慢会改变的。”卢泽汓说。
张兵说:“说实话,跟你们这样闹一回,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有时,在我们这个社会,走正规程序解决不了问题,简单粗暴的办法,反而好办事啊。”
“这不,什么蝙蝠侠、夜魔侠,都是逍遥法外的裁决者,今天,我们也做了回侠啊。爽!”耿浩看来是在画室蜗居太久了,今天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心情大好。
“可是,兄弟们,我不会被认出来了吧,现在我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一明天出个新闻,名厨与黑中介的千人斩,那我可怎么办啊?”尹德基又拉着臭脸装逼。
我们一人扇了他一下,以示鄙视。
小姑娘对我们千恩万谢,我们叮嘱她以后租房尽量找有资质的正规中介。
送走小姑娘后,张兵问:“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卢泽汓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刚要回来的押金:“当然是去疯玩、发泄!今晚我们把这些钱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