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的,是了,听说他就是清河书院的学生,出现在这里好像也很正常,没想到此人名声如此不堪,闹出这么多荒唐事,还没有被清河书院驱逐出去,这清河书院就不怕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连累到了自身名声。
一看到某人,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再也无心跟清河书院这边的人攀谈交情了,当即扭头就走,把同伴也都拉了回去。
“陶兄,怎么回事?”重新落座之后,章安县的几位士子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对陶承学突然的变脸有些奇怪。
“你们没有看到,那个东风吹兄在呢。”陶承学朝着对面努了努嘴,一副心有余悸之状。
东风吹兄?此人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已经算是本地的一位“名士”了,这些人岂能不知,即使没有当面见过,也听闻过其人其事。
有人这时也认出了临水县一行人中的某人,脸色也变了,心道好险,幸亏陶兄趁早认出了此人,否则就糟了。想一想,若是让人知道,“章安三子”竟然跟臭名昭著的东风吹兄混在一起,那“章安三子”的名头可就彻底毁了。
清河书院一行人这边,原本有人还想跟名声在外的“章安三子”叙叙交情,却没想对方突然变脸,退了回去,一副如见蛇蝎,避之惟恐不及之状,众人心中起初不解,但随即目光落在某人身上,就恍然明白过来了。
一定又是这小子惹得祸,众人心里都明镜儿似的。
心里虽然在埋怨,但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呢,只能认了,严政起初邀约江云一道赴考,其他人心里多少是有些怨言的,不过人都来了,总不能赶人,只得认了。
既然对方避开了,他们也不会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当下就在另一边找了个桌位坐下,让酒家上酒菜。
严政又把酒家的掌柜叫了过来,酒家掌柜四十来岁,一脸的和气,问道:“这位公子有什么吩咐?”
严政扫了对方一眼,问道:“掌柜的读过几年书,可懂得诗词之道。”
酒家掌柜不知对方问这个是什么用意,但还是陪笑回道:“敝人倒是念过一些书,只是初通文墨,领悟一些粗浅圣人之意,至于诗词之道,却是不敢妄言的。”
严政点点头,又道:“那么诗词的好坏,你总能分辨一些吧。”
酒家掌柜道:“这个,敝人才疏学浅……不知公子问这个是做什么……”
严政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人一时兴致,凑出几首歪诗,想请掌柜作个评判,不知掌柜意下如何?”
酒家掌柜忙摆手道:“这个,敝人才疏学浅,怕难以胜任。”
严政笑笑道:“只是一场玩闹,不当真的,彩头也不多,掌柜不必多虑,到时你只管觉得那首好,就评那首,大家都不会怪罪于你。”
“那好吧。”见推辞不了,酒家掌柜就痛快的答应下来。
他们的这番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旁边陶承学他们的这一桌倒是听得清楚明白,听了之后,几个人脸上都露出几丝玩味之色。
“吟诗作赋这等雅事,我辈岂能错过,报上题目,我等也凑个热闹。”陶承学当即就大声朝着对面喊话道。
“对,对,我也算一个,彩头也不会少了。”
“我也算一个,彩头多少,就是出双倍也可。”这一位不知是财大气粗,还是自恃才学的人。
章安县的这几人在这里叫嚣,不过清河书院这边严政等人却犹记恨刚才对方的无礼,一时没人搭话。
“哈哈,为何不答应,莫非是怕我们赢了彩头去?”见他们不吭声,章安县这边的人更是来劲了。
听到对方这般明显挑衅的话,清河书院这边想要装聋作哑也不成了,读书人都是有些自负自傲的,哪受得了这般刺激,更何况此去就是要去参加院试,更不能示弱余人,弱了自家的气势,让人笑话。
严政站起身来,朝着对面陶承学等人一拱手,道:“本是一场闲耍游戏,诸位既然要参与,自无不可,那就各交出一百铜钱的彩头,另外,诗作主旨,只要应情应景便可。”
陶承学听了,也不多说,道了一声“好”,就从怀中掏出一串铜钱,搁在桌上,又对同桌其他人道:“你们也都出了吧。”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笑着掏钱,一人一边掏钱,一边说道:“一百铜钱的彩头,少了点吧,要不再加点,否则赢了也无趣。”
严政呵呵笑道:“本就是一场风雅小戏,彩头多少都无所谓,就是闲的没事搏一个乐子,这位仁兄若是觉得没趣,可以退出。”
陶承学摆摆手,道:“那就一百铜子。”
当即章安县的几位学子都交了彩头,两边的彩头加在一起,已经有了一千多银钱,一两多银子了,这彩头也不算少了。
“这下可好了,今天这顿酒席的酒钱可算是有着落了。”
“少废话,大家加把劲,别偷懒了。”
“说实话,‘清河四英’的才学,我是佩服的,不过其他的人么……”
章安县这边的人,一个个都神色轻松,语含调笑,仿佛彩头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完全没有把对面的严政一干人放在眼中。
当然,若是平时,他们不至于这般轻薄猖狂,只因为对面某人的存在,让他们顿起轻蔑之心,某人臭名昭著,而这些人跟其混在一起,又会有什么好货色,引来轻视也就不足为奇。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