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在太湖基地耽搁了二十余日,获得了军方的支持之后,这才再次回到苏州城。
坤兴公主在王承恩的辅助下,已顺利的接管了总督府的权力。各项工作也算平稳的运行,她将六司的工作情况汇总,还有新制定的府规,向方原做了统一的汇报。
方原令坤兴公主接管府务,就是对她进行锻炼、磨砺,她能这么快上手,甚至比之前小苑管理时,更为细致。之前小苑是粗放型的管理,没有府规,全是凭个人喜好,过往经验的人治。如今坤兴公主连府规制度都制定出来了,这令本是穿越者,更为倾向法制的方原甚是满意。
方原面不动容的审阅着工作汇报,还有府规,坤兴公主也不插言邀功,只是静静的等着,她身后的王承恩、梁嬷嬷也是一言不发,只等着方原的评定。
方原放下了府规,冲身后的胡琦说道,“胡统领,吴越王这些日子在扬州城赈灾情况如何?”
胡琦早得了方原的指示,安排了锦衣卫暗中监视着朱慈焕的一举一动,忙向他汇报说,“方总督,吴越王赈灾凡事亲力亲为,并在各州县安排了眼线对官员赈灾的情况进行监控,一旦发现有中饱私囊的,一律从严惩处。”
方原淡淡的问道,“这些日子,吴越王惩处了多少官绅、富商?”
胡琦说道,“官绅至少二三十人,趁机囤米高价倾销的米商,全都没收家财,银子充公府库,粮食尽数用于施粥、赈灾。”
赈灾真正的猫腻无非就是官员中饱私囊,奸商囤积抬价,朱慈焕能找出准这两个赈灾的要害,并加以严厉制裁,证明他处理政务的能力日渐的娴熟。
更令方原欣慰的是,永王朱慈炤一有了权力,立刻开始拉帮结派,勾结扬州府的官员、富商,大肆扩充势力。而朱慈焕一再严惩官绅、米商,出发点全在赈灾行为本身,而没有借机勾结扬州的官商,扩充势力。
若说这次扬州府赈灾是方原对朱慈焕最后一次考验的话,朱慈焕交出的答卷令他是非常满意。
方原点了点头说,“胡统领,令人去传话,令吴越王前来总督府。”
胡琦立刻令锦衣卫前去传人,方原又瞧着王承恩说道,“王公公,这些府规都是宫里的规矩?”
王承恩如实的承认了,方原又说道,“总督府与宫里还是有所不同。宫里的宦人、宫女那是卖身如宫的,而总督府大部分是雇工,无须动辄杖责,应以辞退为主,刑罚为辅,刑罚稍减一等吧!”
无论是关于朱慈焕的评价,还有府规的修改,方原每说一句,公主就用笔记下了,甚是用心。方原当着她的面,点评这些,就是在亲自教她从政的经验
方原又朝着梁嬷嬷说道,“在皇宫可以随意打骂宫女,到了总督府,一切必须以律法为底线,不能随意惩戒。”
他这是在警告梁嬷嬷,不要将宫里草菅人命那套带到总督府来,总督府采用的是大明祖制,德主刑辅的措施。
方原交代过所有的政务,便令王承恩,梁嬷嬷全退了下去,又问道,“苑夫人这些日子有没有针对你?当了这总督府的女主人,还算适应吧!”
公主摇了摇头说,“没,我与她是井水不犯河水。有王公公,梁嬷嬷在,府务已全理顺了。”
方原一听小苑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也就放了心。
十日后,朱慈焕风尘仆仆的赶到总督府,见到了方原,坤兴公主二人。
朱慈焕先向方原恭恭敬敬的行了师生之礼,再向坤兴公主问好。
方原先是赞扬了他在扬州府赈灾的表现,微微一笑说,“吴越王,你对这次朝廷南下偷袭,是什么看法?”
朱慈焕朗声说道,“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外有满清虎视眈眈,尼德兰人窃据我大明领土;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甚至左良玉这种军阀割据威望。百姓苦不堪言,子民流离失所。朝廷本应和老师联合,定鼎天下,令大明和平统一,再说权力如何分配。”
“如今,监国太子竟背信弃义,不顾内忧外患,先行攻打老师,这就是舍本逐末,倒行逆施。我认为,老师应该和京城朝廷划清界限。”
方原对朱慈焕的这番说法大为满意,尤其是他那句先定鼎天下,令大明和平统一,再来谈权力分配,令方原甚是欣赏,这才是有大智慧,见识远大的天下之主。如朱慈烺那种,天下大乱之时,还先想着争权夺利,打压异己的行为,既不配监国,更不配当天下之主。
方原开门见山的说道,“吴越王,我想正式令你主政南京城,打出清君侧的旗帜,与朝廷正式决裂。”
朱慈焕怔了怔,方原的这次任命对他来说既是机遇,也是生死一线的压力。走出这一步,那就没有回头路,无论是胜是败,必须和方原在一条船上。朱慈焕年方十八,遇上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难免有所迟疑,“老师是不是想实行虚君实相制?”
方原想玩的虚君实相制,在战后短短的两个月里,早已传遍了江南,他也能体谅朱慈焕抗拒的心情,谁愿意当个傀儡,败则万劫不复自不必说,胜了,也可能就是方原的傀儡,能否保命也是未知之数。
方原拉着朱慈焕的手儿坐在桌子前,也令坤兴公主一起坐下,耐心的说,“我确实是这个想法,你告诉老师,什么是皇帝?”
朱慈焕想了想说,“拥有天下军政大权的,就是皇帝。”
方原失笑说,“皇帝真的能拥有天下军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