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深拜在地,大哭着说,“这些年来,苏州府是一片太平,官府不敢贪污了,奸商、豪绅也不敢作案了。我们掌管刑狱的不比掌管财税、工程修建的,太平盛世,我们也就没油水可捞。每月就那么点月饷,再加上年末分的那点银子,太寒碜了。”
“陈知府,我向你申请调任分管其他事务的同知,其他同知谁也霸着有油水的财税,工程不放。我们十年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不过是为了封妻荫子,不是过这种清贫如水的日子啊!唉!”
方原听了他的话是哭笑不得,猛地起身呵斥说,“李林,你所说苏州府已是太平盛世,影响了你们做刑狱的捞钱,我是该赞同你,还是呵斥你呢?古往今来,读书人的职责不就是开创一个太平盛世,到了你这里,却成了影响你捞钱的理由。你十年寒窗苦读,全读狗肚子里去了?!”
“内阁,判案吧!”
王秉鉴三人商议了一会,开口说道,“苏州知府陈洪谧,御下不力,犯渎职之罪,扣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苏州府同知李林,死不悔改,免同知之职,剥夺举人功名,流放福建,终生不得做官;苏州府推官刘杉,与李林同罪,但主动招供,有立功之举,免推官之职,保留举人功名,放归乡里,终生不得做官。小吏郑六,衙役侯三等人,杖责五十,赶出府衙,终生不得录用。”
苏州府衙众官吏犹如斗败的公鸡,却不敢再有微词。锦衣卫捉着郑六、侯三,打足了五十杖,直接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