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楚所说的这枚白田印章的材料隶属于田黄种,而展出的这块白田印章还是极为难得的“金裹银”,里料白田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田黄料,相当极品。
早在明朝,田黄石被朝廷指定用作印章材料,到了清代,从乾隆开始的历代皇帝更是喜爱田黄石,田黄石甚至祭天大典之上都占有至关重要的一席之地。
张俊楚说:“这枚印章是官印,自然凝聚了大量的真气,而且历史悠久,材料珍贵,当然,只有这些的话的确当不起‘最好’二字,几位不妨仔细看一下,印章上的文字。”
在张俊楚的示意之下,工作人员把印章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亮出印底文字。
“伏蛮王印”四字尽收眼底,众人纷纷议论起来,都不太明白这四个字有什么深意。
张俊楚得意地笑了笑,说:“不知道众人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古代有位术士名叫宁均,他在飞霜崖上见到一只老鼠沿着蜿而上,最终在鼠穴内发现了一枚印章,用该枚印章可呼风唤雨,御使鬼神,威力相当强大。那枚印章的章底正是刻着‘伏蛮王印’四个大字。”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底下有人高声回应道,“只不过我记得《安化县志》中有记载,那枚印章是枚铜印,并不是什么白田印章啊。”
“的确。”张俊楚说,“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这个伏蛮王印因印柄损毁而失效了。我猜后人是将这枚印章重新用白田石包裹了一圈,印章的威力却还没有消失。虽然是猜想,但我有办法证实这个猜想。”
张俊楚话音刚落,就见那枚印章忽然抖动了下,随后不知道谁忽然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注意到窗户居然开始下起雨来。
转眼间便化作倾盆大雨,狂风呼啸,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一屋子的人全都怔住了。
能识气的人都注意到从印章内散发出一种惊人的气,层层叠叠,盘盘旋旋,萦绕在周围,一点一滴地向周围扩散而去,一瞬间,竟是将其他所有印章的气全都包裹住了。
这一下,不需要张俊楚再证明什么,这枚白田印章的确是当得起“最好”二字。
张俊楚见众人都被他折服了,得意地哼了声,他目光隔着大厅遥遥望过来,极具压迫性地逼视着周通。
张俊楚嘴角邪恶地扬起,冷声到:“不过我的判定也不一定正确,我想听一下我一位好友的意见。他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成绩一直比我好,相信他会有比我更出色的见解。”
比张俊楚更厉害的人?
底下的内门人倒吸一口凉气,顿时都有一种江山代有人才出的感觉,纷纷期待地看着张俊楚,期盼他念出那个名字。
张俊楚点名道姓地说:“周通,你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屋内一片安静,张俊楚咬着牙又叫一声:“周通?”
张俊楚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看着他对面,因此一楼大厅跟二楼其他雅间的人都在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可是他们都没发现张俊楚所看的地方有什么稀奇的。
端正:“……”
端正被视线盯得背后发麻,他推了推周通,尴尬地说:“小通,张俊楚叫你了。”
“什么?”周通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刚才实在是太无聊,他本来是闭着眼在脑内模拟画符,结果椅子太舒服一不小心睡着了。
端正附在周通耳边把刚才的事情大致给周通讲了一遍,周通目光落在得了张俊楚大力赞美的那块白田玉章上,说道:“也没什么惊人的地方啊。”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端正正好把麦克风给打开了。
底下人听得清清楚楚。
张俊楚脸色难看地看着周通,讽刺道:“那你说说,这七枚印章中哪个最好?”
“第三个。”周通笑着说道。
张俊楚闻言一怔,没想到周通这么快就给了他答案,他往展台上看去,因为方才伏蛮王印大显神威,展台上的其他印章都偃旗息鼓,被伏蛮王印的灵气镇压住了。张俊楚看了好几遍才敢确定,那枚印章根本就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指不定是周通病急乱投医,随口胡诌的。
其他人都跟张俊楚有一样的想法。
周通所指的那枚印章是个普普通通的桃木印章,桃木虽然能辟邪,但是数量太多了,桃木制的印章哪怕年代久远,收藏价值也不高,更别说桃木比不得玉石能够吸聚灵气,在周通之前几乎没人提及它。无论是从普通人还是从术士的角度来看,那枚桃木印章都不是什么好物,说是这七枚印章中最差的一个也不为过。
张俊楚爽朗地笑了出来,装作关切地问候道:“周通,我知道你毕业后一直不太好,但是不至于退步到这种地步啊?好吧,可能是我懂得太少了,这枚桃木印章好在哪里,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大家也是一脸懵懂,你就给我们解释一下?”
话里头的讽刺意味太重了,底下一众人都有点明白过来了。
恐怕张俊楚跟这位叫周通的年轻人有什么恩怨,故意找茬来的。
“好啊。”周通带着笑意说道,语气不急不躁,缓慢轻柔,透过麦克风,他温柔的声音被电流一带,如春风化雨一般让人听了浑身舒服,跟张俊楚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不同,淡定而又从容。
周通说:“其实主办方弄错了,这枚不是印章,是刚卯。”
不理会底下的哗然,周通清楚明了地解释道:“刚卯大多用桃木制成,又名桃卯,小的刚卯跟骰子相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