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伴君如伴虎。有人说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好吧,上面这一句话和现在的房遗爱没有一点关系,堂上的李世民目光炯炯,台下的房遗爱吊儿郎当。
李世民言语中听不出来任何波动:“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房遗爱很是无奈地挤了挤眉毛:“陛下,您以为我会告诉您是为德告诉我的吗?”
李世民的表情很精彩,看见房遗爱那一副自作聪明作死的样子,李世民实在无法保持一国之君应有的威严:“臭小子,现在咱们两个在讨论军国大事,你给我严肃一点!”
房遗爱很无奈:“陛下,您看我很重视啊,在情义和大唐之间,我委婉地就把为德兄出卖了!”
李世民看着眼前无比认真的房遗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李世民在心里告诉自己,你是一个千古圣君,千万不要把清誉毁在这个臭小子手上!
想着想着,李世民的心情也格外好了起来:“小子,你可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房遗爱也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冯盎手下占地纵横两千里,家奴上万,岭南省说是冯盎家也不足为奇!”
“臣知晓!”
“冯盎母亲冼氏乃是僚人中的大族,在当地更是享有声望,其一言之下,僚人必会听其号令!这你可知晓?”
“臣知晓!”
“你可知若是你前往,朝廷甚至无法派兵助你,你,孤身一人!”
房遗爱一撩青衫:“陛下,莫非是在炸我?我此去乃是代表朝廷进行封赏,又怎会有危险之说,纵冯盎身有反意,两国交战,也不斩来使!”
李世民闻言不怒反喜:“你小子倒是看得通透,说得好。你此去乃是为了代表朝廷进行封赏!其余之事倒是与你无关!”
“臣省的!”
李世民似乎在斟酌什么事情,手指无节奏地轻击桌子,许久,才陈言道:“你此去也好。你年纪尚小,但却位居高官,想必不会在乎你,但却不知你这小子鬼灵的紧。你此去明来代表朝廷封赏,暗来探询冯盎的态度。”
房遗爱眼巴巴。似有话要说。
李世民下完决定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这才注意到房遗爱的神色变化,“你小子在朕面前也会客气?有什么话赶紧说!”
房遗爱碘着脸,隐约还能看到一丝羞涩,不得不说房遗爱的这副神情很是吸引着为千古一帝。
“陛下,臣就想弱弱地问一下,此次臣回来能不能升官啊?”
李世民哑然失笑:“就知道你小子嘴里蹦不出来什么好话,这还没出行呢,就想升官了?”
“陛下。您既想驴干活还不让驴吃饱怎么能行呢!”
“哦?那你想当什么官?”
“臣想当驸马都尉!”
李世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这小子竟然蹦出来这句话,说实话房遗爱肆无忌惮地给自己开玩笑,自己一切都还能接受,但是若是凭着自己的宠爱做出有违大唐利益的事情,李世民绝对不允许,本来想看看房遗爱这小子到底贪不贪,谁知竟然听到这句话!但不知为何在李世民的心底却有一股欣慰。
看着堂下房遗爱那副眼巴巴,贼眉鼠眼的样子。李世民就忍俊不止:“我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明年你就可以娶高阳了。就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房遗爱拍拍胸膛,没有一点害臊:“陛下,我怎么可能会着急呢,我是怕高阳等不及!”
“滚。朕的公主可没有这么不矜持,你小子再在这胡说八道,朕就把你们的婚期再推迟一年,和长乐一块举办!”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但眼珠一转:“陛下,先不说您女儿的事情。先把您儿子的事情解决一下吧!”
李世民面露疑惑,在含元殿门口毅然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李恪和李泰两人。
“你们两个为何在外面?”
“禀告父皇,儿臣两人想和房俊一起出使云南!”
李世民倒是一副意料之内的事情,其实李世民也非常好奇为什么房遗爱和自己儿子们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好?他早就知道李恪很后悔突厥和江南两件事都没有和房遗爱一块出去,至于青雀对于房遗爱更感兴趣。
“你们两个皇子跟着出使像话吗?”
李泰最没有耐性,忍不住率先开口:“父皇,我们已经想好了,我和三哥隐姓埋名混在出使队伍里,这一路去权当增长见识!”
“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李世民正欲开口否定,但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一副期盼的样子,他们多少时间没向自己这个父亲求过什么了?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们想要出去飞,自己这个父亲还能阻挡不成。
“你们既然想去,父皇也不阻拦!但你们这一路上必须听从房俊的命令,他虽然年岁不大,但就是一只小狐狸!”
房遗爱无奈地拍了拍揉了揉鼻子:“陛下,您当着我的面还说我坏话,不太好吧?”
“怎么着?你还不乐意?”
房遗爱立马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双手竖起大拇指:“陛下说的好!陛下说的对!”
“滚,少在朕面前恶心!”
匆匆便是三日后,一切收拾妥当。房遗爱顶上卢氏的嘱托,各位兄弟的祝福,房玄龄关心的目光,高阳的情意绵绵,毅然出发。
东宫,李承乾面对着朱雀楼的方向满是惆怅。
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书童打扮的人进到了宫殿,在太监的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