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房遗爱还能感受到一丝颠簸。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房遗爱睁开了眼睛,努力打量一下四周,原来自己是在一个马车车厢之内,一旁的孟离正在看着自己。
房遗爱赶紧闭上了眼睛,虽然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自己很糗地说自己英雄救美昏倒在孟离怀中的事情自己还记得的,太丢人了!
一道冰冷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既然醒了,就别装了!”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睁开双眼:“孟姑娘,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孟离盯着房遗爱的脸,眼中写满了很多信息:“你的心跳和刚才不一样!”
“公子,是你,你醒了吗?”
“嗯,我醒了!”
“太好了,当家的醒了,这个大好日子我要赋诗一首,‘有人要杀孟姑娘,大当家的把人救,英雄救美没救成,美女倒把英雄救!”
“胖子闭嘴,别打扰公子休息!”
“公子一听我的诗就会开心,一开心当家的才会好的快!”
.....
“孟姑娘,让你见笑了,这个胖子一向顽劣。”
“倒是十分有趣!”
一时间车厢内又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孟离的脸迈向别的方向,语气中说不出的平静:“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
房遗爱很是稀松平常:“这个多简单啊,你是女的,我也认识。”
孟离将脸扭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怀疑:“就因为这个?”
“如果非要找个什么原因,因为我们是朋友吧!”
孟离脸上的神色不停地变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朋友这个字眼对于她来说是极其陌生的!自从自己父母去世之后,自己一直和师父相依为命,十几年来自己去练剑,后来去江湖上去混迹。做杀手。平凡人的生活距离自己好远呢......
房遗爱和李良了解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了。在那夜自己等人离开破庙后,孟离给自己包扎完伤口,抢了个马车一行人连永州都没有进。生怕会被那伙人发现。在房遗爱感叹自己不能去见识永州的风土人情的时候。
永州城内一处密室内,上次在茶楼出现过的那位军师神色漠然,一位黑衣下属小心翼翼地汇报着情况:“军师,房俊一行人根本就没有来永州城,但是我们在永州城外几十里的一处破庙内发现有战斗的痕迹。今天永州城又接到报案。一个车夫的马车被人抢了,按照车夫描述,其中有两个人正是房俊的伴当,而房俊似乎深受重伤!”
中年人闻言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算房俊走运!”
“军师,我们需不需要在下一座城池布好人马?”
“不用了,房俊等人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绝对不敢在大城镇大摇大摆了,我们就在窦州等他们吧!”
密室内又只剩下中年人一个人,中年人在纸上不停地奋笔疾书。那纸上赫然都是陆羽两个字,许久,中年人将毛笔扔向一边,紧盯着自己的书法喃喃自语道:陆羽啊陆羽,你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自己的报负啊?原来这中年人叫做陆羽!
其实陆羽的猜测是对的,房遗爱一行人确实再也没有经过大城镇,不过这并不是房遗爱的意思,按照房遗爱的想法自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行人不但要从大城镇走,更要大摇大摆地走。但是谨慎地孟离却拒绝了房遗爱的提议。一行人只在乡间行走。
又是十几日过去,一行人已经习惯了行途中的无聊,但生性活泼的房遗爱怎么会显得住呢,眼珠贼溜溜地盯着对面的孟离看。自从房遗爱受伤之后,房遗爱可以明显感觉到孟离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所以房遗爱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小贼,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什么,就是无聊,想要给你讲个笑话听!”
“讲吧。”
虽然是短短的两个字但是对于房遗爱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性格清冷,说话一直惜字如金的孟离竟然肯听自己讲笑话?
“新婚次日,新娘子扶着墙从新房内走出来,面露痛苦说道:”成亲前你给我说你有三十年的积蓄,我还以为是钱呢。”
房遗爱眨巴着双眼看着孟离的反应,一副贱贱的样子。起初孟离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见房遗爱猥琐的表情,顿时想到了什么,面色通红,啐了一口:“小贼就是小贼,连讲个笑话也只有小贼才能讲出来!”
只是孟离说着说着却是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坏的人啊?整天都在琢磨什么啊?
房遗爱却是已经呆了,在一块那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见孟离笑过,这一笑仿佛春日化雪,暖阳渐至。随着嘴角渐渐扩散开来的笑意,真是越来越美。
孟离自然注意到对面房遗爱的傻样,一回想便知道是因为什么,装作不经意将发丝挽至耳后,有些心虚道:“你怎么了?”
房遗爱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孟姑娘,你笑起来真美,以后你可要多笑笑啊!”房遗爱的举动再次把孟离逗笑,房遗爱只觉得好幸福啊......
孟离得知房遗爱的目标是窦州之后,并没有提离开的事情,两个人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对方,只是房遗爱却是抽个空将自己的消息再次通过暗卫送至长安.......
窦州,位于现广东省信宜市镇隆镇。据说,川长石贯岸,秋冬潦尽,水石下窦出,曰罗窦洞。而那里也是房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