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停下休息草草的就着溪水吃了些食物,刘启再次检查了伤员们的情况,外其他伤员都在好转,只有受伤最重的高腾发起了高烧,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弱。
刘启急的团团转,可缺少药材让他此刻毫无办法。
甘宁喊来许辰说道:“你们的村中应该就在附近了吧,带我们过去。”
许辰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答道:“是,往东走十余里地就到,不过贼寇已将小人村中洗劫一空,怕是找不到什么伤药和食物了。”
甘宁淡淡的说道:“无妨,尽管带路。”
这一路上甘宁像是防备着许辰似地,只要许辰一接近刘启他就立即警惕的紧紧盯着许辰。
兴霸也太过谨慎了,刘启不以为然的想,昨夜可是亲眼看到他们和贼兵搏命厮杀的,好几个猎户都和贼兵同归于尽,他亲手检查过,绝对是真的。
很快就到了许辰的村子,眼前的惨景让见惯了生死的甘宁都有些抑制不住怒气,大概四五十户的小村子,每间屋子外都有惨死的村民,女人都是赤身luǒ_tǐ,显然死前遭受过凌辱,贼兵们连老人和孩子都没放过!
许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刘启怒喝一声抽出惊鸿来狠狠砍向身边的竹林,一连砍到一大片都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只气的浑身发抖。
在昨夜之前,对于杀人刘启仍然难以释怀,刘启本以为在江州时黄巾贼偷袭太守府后自己对此已经完全看得开了,没想到围歼徐习部的战斗再次证明刘启的内心还是不够坚强,尤其面对面的亲手杀人,刘启心底是极为害怕和抵触的,拿弓箭射死几十米外的人和眼看着被划开的咽喉噗噗的喷血给人带来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
和杀人后无法抑制的恐惧和内疚相比,刘启更加害怕的是来自内心深处那种在杀死敌人时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兴奋和渴望,刘启非常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暴虐嗜血的恶魔,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出手。
可现在,刘启第一次产生了主动杀人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极为强烈,恨不能立即转身回去手刃那些惨无人道的畜生为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报仇!
刘启只感到一股炙热的气息冲都头顶,流遍全身,开始时在这股热流带动下身体好像充满了力量,疲惫一扫而空,一刀就能拦腰砍断四五根坚韧的青竹,可这股气息不停的涌向四肢百骸,尤其是涌上头顶后越聚越多,刘启却不知该怎么将它们宣泄出去。
“当!”的一声惊鸿被弹开,一块高大的青石横在刘启面前,刘启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怒吼一声举刀全力砍下。
“咔!”
火星四溅,青石被一劈两半,把众人惊得都瞠目结舌。
连甘宁也惊叹不已,这种岩石极为坚硬,常人用尽全力也只能砍一个浅浅的印子而已,甘宁自问连他自己也无法轻易劈开这种岩石。
“子渊……”
甘宁上前扶住大口喘气的刘启,想劝解几句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刘启无力的摆摆手:“兴霸兄,我只是一时激愤,没事了。”
这骇人的一刀终于让刘启体内不停涌出的奇异力量有了宣泄的途径,一股脑爆发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结果是浑身酸痛乏力,另外惊鸿宝刀卡在青石之中五六个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想办法拔了出来,还崩了一个大口子,差点把刘启心疼死。
看到刘启的确恢复了正常,甘宁扭头冷冷的打量着伏地痛哭的许辰,许辰感到有人走到面前而抬起头来时,雪亮的长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甘宁厉声质问道:“休要再装模作样!你分明就和贼寇是一伙,偷袭我们到底有何图谋?从实招来给你个痛快,若有半句假话叫你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兴霸!”刘启大惊失色,急忙上前仔细打量许辰,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许辰有什么破绽。
许辰也骇然大喊:“小人冤枉啊!小人确实此地猎户!”
甘宁冷笑道:“好,我问你,此地何名,有几户人家?”
许辰冷汗都流了下来,望着甘宁眼中的寒光,鼓起勇气微微颤抖着用抬手指着四周答道:“那座山名为白牛山,我们村也叫白牛村,村中有六十一户人家。”
甘宁冲关昭使了个眼色示意派人去核实,不一会儿关昭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道:“兴霸,确是六十一户!”
“哦?”甘宁拧起了眉头,紧紧盯着许辰的眼睛,片刻之后冷哼一声道:“起来,跟我走!”
关昭接过刀来抵住许辰的后心收缴了他的猎刀,甘宁则边走四处张望着,每遇到一所房屋就进去翻找着什么,直到来到一所明显是富户的宅院中才唤众人进去。
许辰眼珠乱转显得非常紧张,来到甘宁面前,甘宁问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名叫什么?”
“主人名叫申鹏,二十五岁,其妻马氏”
许辰流利的回答终于打消了甘宁的怀疑,甘宁拱手致歉道:“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不敢不敢!”许辰连连摆手。
刘启也松了口气,急忙安排伤员休息,自己则带了几个人四处采集草药,关昭等人则帮着许辰安葬村民。
对高腾的情况迟迟不见好转刘启忧心忡忡,可在旁人眼里高腾的伤势如此严重竟然能一直坚持到现在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一个奇迹了,都纷纷出言宽慰刘启,并称赞他医术高明。
其实刘启心里也清楚,昨夜那么混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