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的奇遇,王猛并不知详情。只知那位不但因此得了一门上古道统传承,修为实力更进一步,更与一头权天位的鲲鹏签订了灵契。
之后又有王府新晋谋士刘伯温为谋主,以剩余不到百艘的海船,与各家周旋。势力在围剿中不减反增,愈发的嚣横难制。
到天圣三十一年初的时候,马三宝麾下的三千料战船已达十艘以上,千料船则达三百艘。麾下精通海战的兵卒,据说达七万之巨,加上一些凑数的水手,一共编为三师之众。又收服南海豪雄汪直,陈祖义,李旦,林凤等为羽翼。称霸南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号为南海八盗之首。
最后甚至迫使三圣宗与诸国妥协,以每年向马三宝提供护船费为代价,以换取名下商船安然通过南海。也默认了马三宝对天庭的寻仇,为其提供天庭船舶的消息。
只这短短一年,那马刘二人,就使天庭的南海航线几乎断绝,每年损失五千万金以上。
而那一亿二千万金的财富,就是在南海局面初步稳定之后,通过巴南古道送至咸阳。
这使王猛颇觉挫败,他四年来辛辛苦苦的经营,也只为武安王府提供了每年四到五千万金左右的财富而已。可那马三宝,仅仅是一年间,就为王府送来了一亿二千万金。
尽管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劫夺而来,还有部分,是来自于那座古代仙府。且多非金银,而是天材地宝一类的实物。可南海的潜力,却已由此可见一斑!
“那马三宝,师弟很在意么?”
郭嘉暗觉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前次仅只是特例而已,马三宝劫掠两年所获,自然非同小可。按他本人估测,日后南海每年最多只能为武安王府,提供三千万金左右。即便是追加投入,也很难突破。如北上东海,必定会使三圣宗与吴楚豪门群情愤慨。而若投资商船,则必遭天庭反击,此时已陷僵持之局。除非是能将天庭覆灭——”
王猛心内一阵发紧,每年三千万金么?这已很是了不得了,且是没本钱的买卖。
三年前武安王极力造就此人,引发王府内众人异议,可如今所有人都闭上了嘴,那位内侍总管的义子,仅仅只用了三载时间,就已为武安王府带来了等价的回报。
“这次确有大动作,不过却非是为钱财,而是马三宝在南洋寻得了一件至宝,可为圣器之坯。此物得手之后,那位就已遣人兼程送往咸阳王府。”
郭嘉似笑非笑的说着:“不过这几日,似已走漏了消息,不但天庭之人虎视眈眈,其余各家亦是为之意动。”
王猛的面皮又是微抽,一件圣器器坯,哪怕是只能制作下位级别的圣器,那也至少是二千万金了。
不过随即,他又觉不对,眼神微凝:“听你之意,似乎另有玄虚?”
郭嘉果然颔首,目里面显露异光:“那消息其实是马三宝故意走漏,我武安王府隐忍潜伏了三载,也是该展露些獠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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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万三千里外,立于高峰之上马三宝下意识的摸了摸鼻梁,才强忍住了打喷嚏的冲动。
武修到了他这个地步,很少会有病症伤寒什么的,真如有一天生病了,那就是离死不远。
故而马三宝猜测此时,多半是有人念叨着自己,所以心潮感应。
不过他并无心究其来源,只是冷笑着望向眼前,那位身穿着金色帝王袍服,一身贵气逼人,半甲在身的刀者。
当今之世,北方以剑为尊,南方则多用刀。而在他眼前,正是当今之世,最顶尖的刀者!
“居然只来了阁下一位?”
马三宝同样身着半甲,眼含冷笑:“这次薛兄可真让本座失望!堂堂天庭,竟已沦落至此了么?”
那金袍刀者,却对马三宝的嘲讽淡然处之:“可朕如不令你失望,这次只怕是要铩羽而归。只怪郑兄引人入彀之意,实在太过明显,令人不在意都不成。朕其实倒想问郑兄一句,阁下放着老巢不管,真不要紧?”
“有刘兄在,那边自是固若金汤。即便真被毁掉了,一样无妨。我们这等人,四海为家,本就无有固定之所。”
马三宝毫不在意,反而是带着几分讥诮的询问:“你们天庭,该不会真对我那老巢出手了?”
问得此言,金袍刀者不禁眯起了眼,目光略含惊疑。随后他的视线,就看向了这山峰之下,那正于狭窄山道中搏杀的两方。
这位南海八盗之首‘金甲狂锤’郑和,昔年初至南海之时,身边就只有四头蓝龙与五位玄天境。
可在三年之后,这位不但结纳了汪直,陈祖义,李旦,林凤等权天大盗为羽翼,麾下也笼络了十数位权天级的强者。
此时那支往秦境之内运送珍宝的队伍中,就已现出了一位上镇国,五位伪镇国。
不过天庭这次,却也是有备而来,总体上已是占优势。郑和的部属,虽是据阵而守,可那阵盘已是渐渐残破。
也就在这刻,那云空之上蓦然有一股强横莫当的虹气,忽然冲涌而下。数息间狂风鼓荡,冰封百里。
见得此景,金袍刀者的双眸,顿时凝聚如针:“南海天鲲,昆不羁!”
鲲鹏一族喜寒,他们的地盘,一向都在北面北海附近。可却独有一位例外,反而喜在酷热的南海生活。这位也同样是整个南海范围内,最为棘手的一位妖帝。
只是那金袍刀者,虽是一字一顿,警惕防备着那位霸绝南海的存在。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