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嬴冲心中无奈,只能一声冷哼。他曾猜过眼前少女可能是出身王族,也曾想过,她就是武威郡王府,自己那位未婚妻叶凌雪。可最后夜狐那边查探的结果,却都使他大失所望。
此时大秦的各家郡主公主,都好端端的呆在京城又或封地之内,并未有行止异常之人。而叶凌雪也在武威郡王府里守闺待嫁,并未外出。
此时嬴冲唯一可确定的,就是这女孩,可能与长生观有关。
几句试探之后,嬴冲就已知眼前的少女毫无诚意,当下便懒得再问。也就在这时,嬴冲只觉这整个洞府都在剧烈晃动着。不但地面震颤不已,周围的树木也是飒飒作响。
嬴冲不由侧目,往那洞府之外的方向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
嬴冲能感觉到这股巨力传来的方向,正是这座水下仙府的门户之外。其实之前他入定之时,就已有了些许感应。只是当时他突破在即,需全神灌注,无瑕去理会。那个时候,也没这么严重、
能撼动这整个仙府之力,莫非——
“是那九玄神君,已经打破了外围的禁法,我们不用理会。”
对面的少女摇头,毫未将那外面的动静放在心上:“这洞府中的所有法阵,都已为我所夺。此地内围还有三层禁法,它要攻破这水府,至少还需要半日时间。”
“半日么?”
嬴冲只一听就已放下心来,那九玄神君固然是玄天位的大妖,可这里毕竟是咸阳城附近。这段河道距离那大秦皇京不过二日船程,当朝诸公岂能容此妖放肆?
用不到半日,咸阳城那边就必有大能赶至。斩杀一个失去灵智的九玄神君,轻而易举。
那么接下来他只需在这洞府之内等这就可,半日后待那九玄身亡,自然就能从此间脱困。
而随即他又惊异的看了神前的少女一眼,刚才他静坐入定,不能知具体情形。不过在他的估算中,那管权等人,估计最多只能拖延九玄一刻时间。
换而言之,这位李家小姐,仅仅只用了一刻左右的时间,就控制住了这座洞府的仙阵。
心中赞叹佩服之余,嬴冲又心中一动,脑海里掠过过了一个人名,当即就忍不住又开口试探:“想不到姑娘你还是阵法高人,本世子还真是失敬了!不过李小姐之能,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人物,传闻长生观近年有一位天资盖代的女弟子,无论是阵法符法,都是出群拔萃,造诣高绝。一身修为,力压关东所有同辈玄修,不知姑娘你可曾——”
不过他话音未落,就被少女娇笑声打断:“世子你未免太高看我了,小女子我自小符阵兼修,这方面确有些根基不错,可却绝配不上出群拔萃,造诣高绝这八字。说掌控这座水府,也只是夸张之言。那九玄神君灵智已失,不识阵道,又无中枢阵盘在手,小女子只需将水府中的禁法稍作改动,就可使它无可奈何。且传言中的那位长生观高人,可是大乘境玄修,年纪也已二十有余,你看我可像她?”
见嬴冲一阵凝噎,目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确实不太相似,玄修中的大乘境,相当于武修中的九阶武宗,只差一步便可登天位。至于年龄,嘿嘿——
叶凌雪见状又不禁‘噗嗤’一笑,而后又语含好奇的问着:“说来我也有一事不解,世子你刚才为何要救我?”
——无论是嬴冲的翎箭还是那雷走神石,都不可能使二人在那九玄神君面前脱身。嬴冲出手救她,只会使自己也陷入绝境。
叶凌雪深信,以嬴冲的智慧,在出手之前不会想不到这点。也就是说,当他这未婚夫出手的那一刻,其实就依拼上了性命。
“想救就救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嬴冲有些厌烦,又是一声轻哼:“前次你出手救了我那些部属,本世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可世子难道就不惧死?”
叶凌雪的眼神复杂:“据我所知,世子你若身亡在此,摘星神甲与安国公爵位,都会落入仇人之手。不但父母之仇,将永世难雪。你这些年的筹谋准备,亦将为他人嫁衣,岂不可惜?”
她现在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眼前的未婚夫,明明是雄心勃勃,却又能为她这个不相干的路人舍身忘死。之前她更是亲眼看这嬴冲,为自家诸多护卫断后。
所以有一点可以确定,她眼前的少年,与她的父亲,绝非是一类之人。
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表里不一的家伙!外似功利奸猾,其实有着一颗热心肠,典型的嘴硬心慈。
而此时嬴冲的目光中已经有些不善,冷冷的注目着少女:“可这与你何干?你又如何知我叔父,是我嬴冲仇人?”
对方那句‘摘星神甲与安国公爵位,都会落入仇人之手’,尤其让他在意。
这个女孩,对于他当年父亲战死神鹿原的真相,莫非是知道些什么?否则她怎会说出仇人这二字?
“我猜的。”
叶凌雪随口胡诌,不过才说完,她就有些后悔了。只见嬴冲蓦地长身站起,眼神森冷,气势逼人,分明是一付打破砂锅问到底,要直接动手逼问的架势。这让她本能的就身躯后仰,双手环胸,做出防卫之态。
好在下一刻,叶凌雪就想起自己的修为法力,远在嬴冲之上,于是又定了定神:“你现在打不过我的!世子家事,小女子听说过一些传闻,可却不知详细,你问我也没用。”
语气诚挚无比,是深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