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衣会些功夫,见状急忙扔掉手中剪刀,纵身一跃,便想要徒手将两只鹩哥抓回来。
那两只鹩哥关在笼子里面的时候,看上去笨笨的,蠢蠢的,也不怎么爱动弹。
可是今儿笼子一打开,它们居然飞得比谁都快,眨眼之间就从半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阿离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完了完了,小姐回来肯定会骂死我的!”
轻衣比她镇定些,来到窗边撩起裙摆就要纵身追出去。
南宫锦从外面进来,正看见她们一个抹泪要哭,一个拎着裙摆要翻窗。
他眸光一寒,清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阿离急忙过来,苦着脸说道:“锦,锦公子,我闯祸了!”
轻衣也急忙过来见礼:“锦公子,我们不小心放跑了红杏小姐的鹩哥!”
南宫锦往那半开的笼子看了一眼:“跑了就跑了吧!”
然后他语气急切的说道:“阿离,快把那帖子给我看看!”
阿离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帖子?”
“就是红杏收到的帖子!”
南宫锦压抑着心里的火气,耐着性子道:“三个时辰前,她收到的那张游湖赏景的帖子,快给我,我要看看!”
阿离还从未见他如此严肃过,当下也不敢多问,急忙去取了那烫金印花的帖子,双手递给了他。
精致的印花帖子上,那笔势清逸又不失苍劲之力的字迹让南宫锦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忽变。
他将帖子猛然一合,转身冷冷看向潘思危。
潘思危被他森寒的目光吓了一跳:“锦公子,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南宫锦将帖子往他怀里一掷,冷声道:“你的字迹!”
“我的字迹?这怎么可能?”
潘思危急忙双手打开,只看了帖子内页一眼,脸色顿时复杂起来:“这,这确实是我的字迹!”
南宫锦冷冷逼视着他:“思危兄,我敬你重你,一直厚待于你!你居然以这样卑劣的手段设计我?说吧,你以我的名义将她诓去了哪里?”
潘思危那张凹凸不平疙疙瘩瘩的脸上,抽搐半天,才艰难的挤出一丝干笑:“锦公子,你误会我了……”
南宫锦俊脸阴沉:“铁证如山,你还说误会?”
“哎,锦公子,实不相瞒,我潘思危到了平阳城之后,因为相貌丑陋的缘故,一直不受本地世族的待见,身边积蓄也早就用光,为了维持体面的生活,我暗地里一直在帮人题字作画……”
他写得一手好字,绘得一手好画,以他的才能,原本早就应该跻身名士之流。
只可惜他的相貌实在太丑。
人们一听说字画出自他潘思危的手里,便看都不愿意再看一眼,更别说花银钱购买收藏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答应了城中一个姓裴的世族公子的提议,将所有字画的下角都题上那裴公子的名号。
裴公子会给他一些银钱,银钱不多不少,刚好能够他维持还算体面的生活。
而他的那些字画,则被裴公子拿走,用来装点裴公子多才多艺的名号去了。
三日前,裴公子给了潘思危一大锭银子,然后让他在这帖子上面写上邀约佳人,前往烟霞湖游湖赏景的内容。
当时潘思危只以为是这裴公子看中了哪家的闺中小姐,才想要约佳人游湖,所以,他也并未在意。
看在那么一大锭银子的份儿上,裴公子让他写什么他便写了什么!
没想到这帖子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南宫锦听了他一番解释,伸手又将那帖子拿了回来。
帖子的抬头没有她君红杏的名字,落款处也没有他南宫锦的名字……
一向聪明剔透的君红杏,居然就凭借这么一张没头没尾的帖子,稀里糊涂的跟人走了?
他心里真是又急又气又担心,捏着那帖子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阿离在侧旁听了这么久,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见锦公子大步离开,她连忙快步跟上去,急声说道:“锦公子,小姐是被你身边一个叫鲁能的护卫带走的!”
“鲁能?”
南宫锦停下脚步,转身对外面守着的人沉声喝道:“鲁能,你进来!”
“是!”
屋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答声,紧接着,一位身材高大壮硕,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锦公子,你有什么吩咐!”
南宫锦看向阿离,问道:“阿离,接走你家小姐的人,是他?”
阿离小脸白了白,怔怔摇头道:“不,不是他!”
南宫锦俊脸更显阴沉凝重,眸色当中更是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和担忧。
他当然知道那个接走红杏的人,不可能会是他身边的任何一个护卫。
因为他今儿中午在自家府邸为完颜烈设宴送行,他身边的这几个护卫一直都守候在左右。
枭城主上次得了君红杏的点拨之后,便一直都在催促完颜烈前往流寇最为猖獗的苍山镇,帮着清剿或驱逐流寇。
完颜烈则因为君红杏受伤的事情而放心不下,所以这清剿流寇的事情就这么一拖再拖,拖了十来日。
而这十来日时间里,苍山镇附近的流寇越来越猖獗,已经血洗了附近好几座村子。
枭城主焦头烂额,数次找到完颜烈,让他以胡族王室之后的身份前去清剿流寇。
完颜烈见君红杏伤势痊愈,这才